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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现在理解了吗?




鹤城酒店婚宴大厅静默无声。

通讯兵记录完命令,他向叶安然敬礼,随即转身跑步离开。

他冲出鹤城酒店大门的后一秒,宁静的鹤城大街突然响起警报。

鹤城的老百姓站在街上,看向挂在街道中间路灯杆上方的扩音喇叭。

这刺耳的警报声没有引起人们的慌张。

驻鹤城部队曾向老百姓普及警报的种类。

他们知晓什么是防空警报,什么是战斗警报。

而这,是东北野战军部队紧急结合的警报。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忧心忡忡地看着鹤城酒店的方向。

谁家孩子结婚,那都是当天头等的大事。

邻里乡亲们都希望结婚的新人能够顺顺利利的完婚。

而这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的警报,使得鹤城老百姓的心都揪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在结婚的当天动刀动枪?!

孔渊躺在地上。

疼的表情扭曲,他惶恐的看着一脸怒色的叶安然,不敢吱声。

前一秒他还敢和叶安然硬刚。

这一秒。

他不敢了。

因为和他同桌的赵主任都没有替他说话。

甚至都没有主动去保他。

孔渊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凝神看着也不说话的叶安然。

这年轻人,脾气也太大了!

叶安然神情冷漠。

他伫立在原地,刚刚围桌而坐的将军们站在一旁,面皮沉重的看着狼藉的现场。

李忠义阴沉着脸。

他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愤怒,杀人的心都有了。

桂溪绥靖公署第三路军,每一个兵,都是他的兄弟。

是跟着他出生入死,一起战斗到现在的兄弟。

在孔维佳和孔渊的嘴里,他们成了惹事精?!

他们成了恶人?!

试问,敌人越过边境线,军人不能阻敌越境,不能保护边境线内的老百姓,那是军人吗?!

用孔渊的话说,他们应该学习第54师。

避其锋芒!

组织谈判。

商榷赔偿!

呵呵!

那是军人吗?

那他妈不是二狗子吗?!

李忠义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他清楚,叶安然掀桌是为了桂溪正在和鬼子战斗的兄弟们!

是为了他李忠义的部队。

这个恩情,他李忠义记住了。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大厅静默无声。

叶安然转向赵主任,“鬼子来了,不打,放进来,然后躲起来,是你颁布的政策吗?”

赵主任愣住。

他倏地站起来,甩了甩衣袖,“混蛋!”

“军人,理应保家卫国,身先士卒。”

“我怎么可能颁布这类的卖国的政策?!”



叶安然扯了扯嘴角。

“懂了。”

“既然不是你颁布的政策,那就是有人涉嫌通敌。”

“大敌当前,第54师司令部一众长官不顾百姓生死,拒绝抵抗鬼子的入侵,理应按照逃兵处置!”

叶安然目光一冷,“我建议,立即枪决第54师师长孔维佳!”

“第54师凡拒绝上战场参战者,一律执行战场纪律!!”



赵主任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凉风。

孔渊躺在地上,他皱眉道:“就算孔维佳有错,也不能当即执行死刑,根据有关规定,理应先送孔维佳去军事法庭。”



叶安然:……

他扭头看向孔渊。

他真是贱。

才刚挨了一顿揍,马上就忘记了。

叶安然一旁,马近海一脚踩住孔渊胸口,“你有意见吗?!”

孔渊被马近海43码的大脚踩得喘不过气。

他脸憋得通红。

嘴唇发紫。

眼睛似要翻白眼了。

马近海松了松脚力。

“呼~”

“呼~”

孔渊连忙大口大口吸两口气。

叶安然没有理会孔渊。

他在等。

等赵主任松口。

赵主任显得十分为难。

十秒。

赵主任没有说话,叶安然走到电话前,拨通桂溪前沿作战指挥部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李东升。

不过他听到叶安然的名字之后,立即把电话给了黄宽。

黄宽握住电话,“叶长官。”

轰!

又一声爆炸响彻。

叶安然从话筒里听得清楚。

电话里不只是有枪声,炮声,还有飞机的声音。

他知道。

他们此刻很难。

一场无准备的仗和一场有准备的仗结局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绥靖公署第三路军在平时加强训练,但面对人数比他们多,又在深夜对他们发起突袭的鬼子,黄宽他们能打回去,和鬼子持续战斗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何况。

鬼子还有飞机。

他们的飞机从南盎本地起飞,五分钟就能飞到桂溪边陲重镇的每一个角落。

而李忠义的那几架飞机,连霍克二的性能都比不上。

在鬼子航空兵面前,根本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黄宽。”叶安然直呼其名。

“到!”

“枪毙孔维佳!”

“第54师但凡有拒绝参战的军官,士兵,一律就地正法!”

“你枪毙不了孔维佳,老子去枪毙你!”



黄宽:……

“是!”

叶安然没有和黄宽过多的废话。

他挂断电话。

幽冷的目光看向赵主任,“赵主任,你觉得我这个决定怎么样?”

赵主任一脸懵。

你都决定了。

我还能觉着怎么样?

当着诸多中外友人的面,赵主任只能生闷气。

他没有回答叶安然的问题,而是说道:“我们回应天。”



他说完,转身朝着酒店门口走。

孔渊的秘书长和警卫员架起骨折的孔渊,一行人往外走。

叶安然看着耷拉着一条腿走路的孔渊,他笑了笑,“我他妈收拾不了赵主任,还收拾不了你?!”

孔渊:……

他后背直冒凉风。

走到鹤城酒店的门口时候,几十辆军车快速从鹤城主干道门前通过。

两辆军车直接将车头堆在鹤城酒店的门前。

挡住了赵主任的车队。

车上下来8个身穿东北野战军陆军作战服的士兵。

他们快速的在鹤城酒店门前站成了一排。

每个人间隔数米。

背对着大路。

面对着赵主任,孔渊等一行人。

陈助理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面对着陈助理的陆军上尉向陈助理敬礼,“长官,我军车队即将快速通过,我车队通过期间,任何社会车辆不得上路。”

“请你理解。”



陈助理眉头拧成了波浪,他指了指面前的专车,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社会车辆?”

“你管这叫社会车辆?!”



“我要是不理解呢?”

陈助理很恼火。

赵主任在里面受了一肚子气。

这个时候,他这个当助理的不给赵主任往回找找面子,回应天,赵主任肯定把天捅个窟窿。

叶安然在东北,挨骂他听不见。

挨打也挨不着。

最后在应天离着赵主任最近的人都是受气包。

站在陈助理面前。

上尉巍然不动。

他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非常的刚毅!

陈助理:“老子理解不了,都滚开!”



上尉右手一秒拔枪。

几乎在毫秒间,他把枪口贴到了陈助理的眉心处,枪口顶着他的太阳穴,上尉问道:“请问,您现在可以理解了吗?”



围住赵主任的一行人全部愣住。

好啊!

来给叶安然随礼,就这个待遇是吧?

叶安然掀桌子也就算了。

他手底下的一个上尉,也敢拔枪指着应天的将军!!

这不比豫章的那些人更可恶吗???

赵主任气的瞳孔放大,险些就要掐人中了。

前一秒还非常嚣张的陈助理,这一秒突然闭嘴了。

他喉结涌动着。

往后倒退一步。

虽然没说话,但是动作上很明显,他能理解了。

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陈助理转向傅作礼一行人,“呵呵,小伙子还挺有礼貌的。”



60秒。

街头传来汽笛的响声。

一辆接着一辆的军绿色军用卡车,车厢里满载着士兵,朝着鹤城机场的方向飞驰着。

汽车的速度很快。

眨眼间,已经开过去二十几辆。

而街道的另一边,同样的车辆正在朝这边飞驰,几乎看不见首尾。

赵主任脸色突然越来越难看。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从他们面前开过去几十辆的军车。

也就是说。

这样的军车,在鹤城可能有上百辆。

而这样的军车,在应天的德械师,都凑不出来几十辆。

有些车辆的车厢里站着出发的士兵。

有些车辆里面拉着的全是军火箱,在军火箱的上面,还有迫击炮和掷弹筒。

赵主任看着嗖嗖嗖开过去的车队。

他回头看向酒店客厅。

难怪,叶安然如此嚣张!

就现在叶安然的实力,他把部署在豫章的百万部队拉过来和叶安然打,可能都无法分出个胜负来。

赵主任站了十几分钟。

他后面架住孔渊的人都快撑不住劲了。

车厢上写着影子快速反应部队的车辆刚刚经过完毕,又有写着东北野战军第一集团军101师的车队经过。

是的!

101一个师的队伍!

东北野战军陆战部队最强的队伍。

出发桂溪!!

汽车通过时,一个少尉走到上尉的面前轻语两句。

上尉向赵主任敬礼。

赵主任微微一怔。

他目光停留在上尉的脸上。

这样的兵,一看就不简单。

上尉:“长官,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的专机,被我东北野战军第一集团军101师征用了。”

“请你们离开时选择其它交通工具。”



赵主任:……

陈助理:……

孔渊:……

来鹤城祝贺叶安然结婚,饭桌子被叶安然掀了。

饭没有吃上。

生了一肚子气。

最后连他们来时候乘坐的专机,也被征用了。

孔渊脸色极其难看。

他看着赵主任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哥!

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他叶安然已经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啊!!



叶安然没有闲情雅致理会赵主任他们怎么走,什么时候走。

他站在电话旁,拿起电话打电话给鹤城空军指挥部。

命令高直航立刻派出轰炸机和战斗机飞往桂溪。

对桂溪第三路军提供侦察和火力掩护。



叶安然打完电话。

他走到刚刚和夏芊澄举行结婚典礼的舞台中间。

他向在场的中外友人深鞠一躬。

场内。

众人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叶安然的身上。

他是今天的主角。

无论是掀桌还是结婚,众人的视线几乎都在他身上。

叶安然抬头,看着莅临现场的亲朋好友,和远道而来的加仑,图哈耶夫斯基,安娜等人。

“很抱歉。”

“让大家看到了一场不算圆满的婚礼。”

叶安然声音低沉。

通过鹤城酒店的音响传出来,更加浑厚。

以至于站在外面的赵主任忍不住回头看。

叶安然看着众人。

“最初。”

“我们的婚礼是幸福的,是圆满的,也是温柔的。”

“后来,这场婚礼的性质变了。”

“我像一个疯子,掀了应天诸长官的桌子!”



叶安然深吸口气。

“我为什么会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疯子?!”

“别人不逼你,不杀你全家,不烧你房子,不侵略你国家的领土,我还会变成一个疯子吗?!”

“鬼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占领了柑普和南盎。”

“在我婚礼的这一天,他们悍然对桂溪发起了进攻。”

“没错,在我和众位亲朋喝酒庆祝的时候,在你们祝福我的时候,我的同胞,正在经历一场屠杀!”

“……”

“我们的战友正在和鬼子鏖战,而在这个时候,有人顾忌和脚盆鸡的冲突,和白屋的关系,软弱,无能,所以我成了一个疯子。”

叶安然咬着牙槽,“也请你们记住,甚至也欢迎你们叫我叶疯子。”

“疯子做事情是不讲究道德的。”

“是不讲究章法的。”

“如果在座的有天不想让我活,那你也别想活。”

“应天的拳头硬不硬我不知道。”

“但我东北野战军的拳头,你可以来试试。”

他目光最后停留在白屋驻应天参赞马慕睿的脸上。

马慕睿:……

他冷汗直冒。

说这么多,别人都没放在心上。

他却觉得叶安然是在说他。



叶安然再次向到场的人道歉。

他随后希望大家把喜酒喝完。

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叶安然把老泰山夏立国请了出来。

夏立国站在台上,“诸位朋友,安然是个军人。”

“他不是个秀才,也别指望他说出来的话温文尔雅。”

“军人,国难当头挺身而出方是英雄。”

“所以,他忙他的,咱们喝咱们的,诸位,为这对新人长长久久,咱们敬他们一杯如何?”



加仑站起来,他端起酒杯,“我赞成。”



:4000字一章,还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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