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旁的谢攸鼻青脸肿,整个人都仿佛肿了一圈,明显是被打得不轻。
谢修能将谢攸打成这样,自然也能将谢仪和谢信也打成这样。
两人身上都没有伤,说明他就算打了人,下手也轻得很。
让他如何为两人出头?
不过谢修这随意打弟弟的毛病的确得改改,如今他只是在家里略施小惩也就罢了,要是去了国子监也这样跟弟弟动手,岂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谢府兄弟阋墙的笑话?
这绝对不行!
他身为翰林学士,要是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升任丞相?
谢允很快找到了谢修。
谢修早已料到自己打了谢仪和谢信,谢允和陈芳必然会兴师问罪,大动肝火。
然而当他看见谢允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他把谢仪和谢信打成那样,谢允怎么看起来并没有多生气?
不应该啊。
谢修诧异极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允冷哼:“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打你弟弟?即便你这次出手有了分寸,也不能随意打人。”
谢修:“???”
他怀疑谢允是不是有病。
他都把谢仪和谢信打成那样了,谢允居然说他这次出手有分寸?
虽然满心腹诽,谢修面上却还是说道:“他们毕竟是我弟弟,我下手又怎会失了分寸?”
谢允一听,立刻气得沉下脸色:“你还有脸说!他们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你,你要对他们动手?
你知不知道,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看谢家?”
谢修却笑起来:“只是我身为长兄,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弟弟而已,怎就称得上兄弟阋墙?”
这话让谢允更加生气,然而他正要怒喝,就听见谢修紧接着说道:“更何况,父亲不是担心姜贵妃恩典我进国子监学习的事,会连累谢府名声吗?
若是我与弟弟们不和,今后便是姜贵妃想要拉谢府下水,父亲也能以此为由,将我逐出家门,何须再担心姜贵妃的算计?”
“你当真要这般做?”谢允深深看着他,“你该知道,这样一来,你今后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谢修却是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离家多年,未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弟和妹妹。
如今若是牺牲我一人的名誉,就能保住整个谢府,我又何乐而不为?
依我之见,姜贵妃如今圣眷正隆,不宜与之为敌。否则她若是存心报复,从中作梗,破坏父亲升迁,今后必然麻烦不断。
倒不如我故意表露出对父亲母亲和弟弟们的不满,假意投诚姜贵妃。父亲母亲却因忌惮姜贵妃的威势,敢怒不敢言。
如此一来,姜贵妃自觉得了便宜,看了谢府的笑话,自然不会再在父亲升迁之事上,多做刁难。
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这番话直接说进了谢允心里,让他噎在喉咙里的怒斥全都吞了回去。
先前谢修说出姜贵妃给恩典的事,他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不好直接对谢修说,怕谢修心里多想,当真对他生出怨怼。
所以他特地找了陈芳商议,打算先给谢修一些好处,再跟他提起这事,也好让谢修乖乖答应。
谁知谢修竟是主动提了出来。
谢允心中激动,却又忍不住有些狐疑:谢修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想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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