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脸色大变:“你放肆!我和陈家如何做,也是你能置喙的?白玉竹,记住你的身份!你可要想清楚,没有我和陈家,你和白家哪来现在的好日子?”
白玉竹嘲讽地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姑母觉得,我现在过的是好日子?”
“难道不是?”
陈芳不屑地看着她,“当年若不是我让你嫁给谢攸,等你嫁给了徐茂春,你和你的孩子现在就是犯官家眷!
犯官家眷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也实话告诉你,徐茂春这次即便立了功,他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要流放充军。
你若是他的家眷,到时候要么跟着他流放,要么留在京城受人欺辱,你当真想要那样的日子?”
白玉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和孩子成为犯官家眷。
可是,她现在过的,难道又是什么好日子吗?
好半晌,白玉竹才压下心中的焦躁和怒火,对着陈芳冷冷说道:“姑母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徐茂春若是有个万一,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不知陈芳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经染上杀意。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一名婆子急匆匆前来报信。
“夫人,外头出事了。”婆子轻声说着,来到陈芳身侧,将声音压得更低,“茂春少爷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陈芳脸色大变,好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这事谁也别说,尤其不能让白玉竹知道。”
婆子低埋着头:“奴婢明白。”
等她出去后,陈芳又叫来丫鬟,压低声音交代了一番。
当天中午,白玉竹用过午膳,丫鬟就端来了熬好的汤药。
她看着面前深褐色的药汤,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不想喝。”
丫鬟柔声劝她:“少夫人还是将药喝了吧,您这些日子一直劳神,大夫也说是郁结于心,特地开了药,您现在不喝,身子如何好得了?小小姐和小少爷还得靠您呢。”
白玉竹想到年幼的儿女,还有关在牢里的徐茂春,心知自己的确不能倒下,只能硬着头皮喝完了汤药。
汤药很苦,味道并不好。
白玉竹强忍着恶心才咽下去。
好在丫鬟及时送来了蜜水漱口,她连漱了好几次,又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才终于压下那股子苦味。
随后她又让人取来账本,打算好生瞧瞧。
却不想看了还没多久,她就开始头昏脑涨,像是染了风寒。
白玉竹用力揉了揉眉心,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却发现毫无作用。
不光如此,她的头还越来越昏沉,甚至开始站立不稳。
就在她险些摔倒的时候,丫鬟一把将她扶住,满脸担心地望着她:“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
白玉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很快软倒下去。
丫鬟脸色一变,连忙扶了她去床上躺着。
白玉竹就这样病倒了。
不光她病倒了,整个抱节院也被严格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不过这些人可拦不住猎隼和香香。
香香看完了谢府的热闹,就带着猎隼回了长公主府。
而就在它们离开谢府后,一直躲着的八哥才大着胆子飞了出来。
它被猎隼吓得不轻,所以等猎隼走后,就开始满府乱窜,还扯着小嗓子不停叫嚷:“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
陈芳听到它的吵嚷声,愈发心烦气躁,于是直接命令下人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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