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说,却被谢修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谢修语气沉痛,“我也希望,我能忘记那些骇人的场景。
当年的我的确是忘记了,可这次落水,那些久远的记忆全都浮现了出来。
当年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确非常害怕,还想冲出来阻止。
可母亲的丫鬟拦住了我,她将我死死抱在怀里,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后来我吓得病倒,醒来以后忘记了这一切,母亲身边的伺候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看向谢允,“父亲可还记得,那些人后来去了哪里?他们毕竟照顾我和母亲多年,我总该去看看她们如今过得如何……咳咳咳……”
谢允浑身都是冷汗!
那些伺候的人去了哪里?
自然是被秘密处理掉了。
他看着谢修,心底阵阵发寒。
他后悔了!
谢修竟然真的看见了那一切!
如今,他亲自来讨债了!
谢允浑身寒意直冒,不断思索着对策。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推翻谢修和屠勇的所有指控!
即便不能推翻,也得将他自己摘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绝不能毁于一旦!
谢允暗暗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你说的不对,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定然是当年有人趁你年幼,故意在你耳边胡说一通,让你吓得做了噩梦,最后将梦里的事情当成了真实。
当年我就是发现那些人伺候得不周,还有人趁我借酒消愁的时候想要爬床,我才气得处置了他们,将她们发卖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背着我,跟你胡说八道!可惜如今多年过去,那些人究竟被卖去了何处,已经很难找寻。
否则我定要将他们抓回来,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故意离间我们的父子亲情,将你祸害至此!”
谢樱冷眼看着,心底不住地冷笑。
那些人怕是早已被秘密处死,成为冢中枯骨,谢允竟还说得满脸愤慨,义正辞严,毫不心虚。
不愧是个狠毒无情的老狐狸!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他们可还没有亮出真正的杀手锏。
谢樱眼眸低垂,藏起了眼底的冷意。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让她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
只是谢允的一番表演,还是让在场众人心中动摇,觉得谢修当年太小,的确很可能被刁奴误导。
陈芳一看谢允轻而易举便扳回了颓势,不禁趁势苦笑道:“罢了,老爷又何必为难他?
既然修儿认定是我害了他生母,老爷休了我便是。如此,您对修儿有了交代,想来修儿今后也不会再怨怪你。”
“母亲!”谢仪急切地看着他,“您有什么错?分明是大哥被奸人蒙蔽,误会了您!”
虽然恨透了谢修,他此刻却不敢直接说谢修故意冤枉陈芳,只说他是被奸人蒙蔽。
他又继续说道,“母亲若是当真有那样可怕的心思,又岂会让大哥和二哥平安长大?还亲自为二哥操持婚事?让二哥娶得贤妻,还儿女双全?平日里什么都不需操心,只需安心在书院准备科举?”
谢樱听他竟然有脸提起谢攸,不禁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随即又觉得遗憾:可惜谢攸不在这里,不然他的脸色肯定非常精彩。
谢樱继续看戏,就见屠勇突然冷笑:“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你这人怎么还有脸提起你二哥?你跟谢信都进了国子监,你二哥却只进了普通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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