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哪怕是面对姬家人时同样不给面子，也只有在姬攸宜面前会稍有收敛。
姬蔷入宫之前，跟储镜之女储嫣然关系很好，来往密切。
即便是刚入宫的前两年，对方也会循着机会入宫来给姬蔷作伴。
“储镜本人不成气候，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姬不凡跟张大人相隔一天接连死去，朝中的大臣们难免会多心，如今恐怕早已是鹤唳风声，陛下再想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他们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赵恒笑道：“太后果然是太后，这些年垂帘听政，对这些老家伙们的了解倒是颇深。入太后所说，今日的早朝有半数大臣集体告病，未来参加，让朕甚至担忧啊。”
姬攸宜一脸平静。
如果说赵恒剑斩一名侍郎还引不起太大的注意，但如今姬不凡张恒久先后而死，满朝文武都得担心担心自己了。
尤其是那些曾经跟姬家走得很近的一些人。
他们不仅仅会称病谢绝陛下的召见，还会在暗中召集人手，增强府上的防御力量。
或许还会有人已经开始准备逃离。
“陛下如果想兵不血刃地拿下储大人，或许可以从他女儿储嫣然身上入手。储大人年轻时一门心思为国为民，老来得子，储嫣然是他的独女，是他无比疼爱的掌上明珠。”
赵恒恍然道：“太后的意思是，朕可以将储嫣然绑来，以此要挟储镜？”
姬攸宜并未回答。
一边的姬蔷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姑姑会将一切全盘托出。
难道不应该故意隐秘不言吗？如此哪怕不能给赵恒带来麻烦，也可以阻碍他清算姬家的人手。
赵恒放下筷子，笑道：“太后，你知道朕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吗？”
“承蒙陛下厚爱。”
赵恒再度问道：“那你觉得，朕是应该直接将储嫣然囚禁起来，还是把她也带入慈宁宫呢？”
姬攸宜一听，却变了脸色。
赵恒注意到这一变化，“怎么，太后觉得此举不妥？”
“不妥。”
赵恒随意摆手，“虽说朕后宫佳丽无数，可实际上呢？那些人都是某些大臣们派来换取名分的女儿，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除了贵妃姬蔷随了她母亲生的亭亭玉立，仿佛出水芙蓉一般，朕后宫之内哪还有一位美人。”
“依朕看来，不如直接把那储嫣然也带入后宫。”
“不可。”姬攸宜再度开口。
“为何？”赵恒一脸好奇地看着姬攸宜，等待着她回答。
姬攸宜一张脸沉下来，许久才开口道：“我不喜欢。”
此话唤来赵恒一阵大笑声。
片刻后，赵恒笑道：“那就依太后所言，有你二人陪伴朕，朕倒也分身乏术再无法临幸别人。”
话音一转，赵恒问道：“太后可曾听过斯德哥尔摩？”
“什么？”那个奇怪词汇让姬攸宜一愣。
“斯德哥尔摩。”赵恒一字一顿地重复，“那是朕在古书上看到的一个古老城市，有人将这个名字用来描述某种症状，也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
“什么意思？”
赵恒认真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人质认同综合征，是一种特别罕见的心理疾病，它表现在被害者在面临威胁的时候会产生某种特别的情感认同。这个过程当中，人质会因为面对死亡的威胁，自身的求生心理，以及对强者的崇拜意识而渐渐地对眼前之人产生爱慕。”
姬蔷有些困惑，不知赵恒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奇怪的症状。
但姬攸宜却呆在原地一言不发。
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似乎就是在描述自己如今的处境跟变化。
原来，不止自己一人会有这种情况吗？
姬攸宜仿佛得到某种安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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