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碧春楼内，大厅中央摆放了一张长桌。
季天常坐在桌后，在他面前摆放着一沓白纸，此时上边已经记录了不少内容。
在他身边，巳蛇手中拿着一副韩立的画像，给每一位接受盘查的人观看。
“你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吗？”
季天常看向面前的年轻女孩，他带着强势的压迫，身体直接前倾。
女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慌张摇头道：“我真的没有见过他......”
“那另外几个人的名字你有听到过吗？”
女孩仍然用力摇头，“没有，我年纪还不够，现在还不能陪客，只是给客人们送送酒水点心，就算他们真的来过店里我也没法接触到他们，更没法注意到他们。”
季天常轻轻挥手，在纸上写下女孩的名字，身份，以及自己对她观察得出的结论。
从开始审问到现在，季天常已经接触了绝大部分的人，几乎所有人的口供中都找不出任何问题。
人们根本没见过，或是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盐商。
目前只剩下最后的几人还没有进行盘查，她们都是碧春楼内最受欢迎的几位，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鸨，以及急匆匆赶来刚刚出现在面前的碧春楼幕后老板，一个叫做晋源的中年男人。
“大人，就算那些盐商们来过店里，大家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段时间来每天来店里的客人都很多，女孩们每天要接的客人也很多，她们哪里能记住每个人呢。”
晋源赔笑，想要跟季天常搭话。
季天常并未去看对方，而是将目光落向眼前的几个女孩身上。
跟此前的人不同，剩下的几人身为碧春楼主打的招牌，每个人都独具特色，身材姿色都是极佳。
“既然盐商们来过碧春楼，他们肯定找过你们之中的某人，或是某些人。”
季天常神情冷漠，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他们做的事情意味着所有人都不可能活下去，既然他们选择在死前来碧春楼，那么就肯定会优先选择其中的佼佼者，而你们正是最好的选择。”
“在我开始正式询问之前，我有些话想说，也希望你们可以考虑清楚。现在主动告诉我一切，跟被我问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若是被我发现你们想要替他们隐瞒，或是其他，你们应该很清楚下场会是如何。”
“但如果你们主动说出来，也许我无法保证你们一定能活着，但哪怕是身为同伙，我也可以让你们体面地死去，不必忍受太多的痛苦。”
说完，季天常默默地看向对面的几个女孩。
连续的审问让他身心俱疲，不得不暂时听下来休息。
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既是想要威吓这些人，也是给自己时间缓和一下。
审问到这里，季天常的心情越来越凝重，最初的那批人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后续也不会有什么线索。
剩下的人每一个都是碧春楼的招牌，每日接触的人都鱼龙混杂，长此以往在这种环境之中生活，她们每一个人都无法以常人度之。
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季天常想要通过表情跟一些小动作发现端倪也很难。
“都听清楚了嘛？”巳蛇冷漠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让几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时，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一摇一晃扭动着腰肢走了出来。
她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坐到季天常面前。
这突然的变故让季天常顿时打起精神，他看着对方问道：“你是？”
“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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