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默默地等待片刻之后，赵恒主动问道：“怎么，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说吗？你似乎并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赵恒的话让方正身体冰冷，浑身都僵硬了。
是啊。
现在自己的生死已经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自己何必去顾忌其他的事情呢？
他咬牙道：“是吴友亮！”
“吴友亮？你确定吗？”
方正坚定道：“是他，五年前他突然找到我，用我的高丽身份对我进行威胁，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可他就是知道了我是一个高丽人。”
“从那之后我不得不替他做事，不过这几年来他并没有特别要求我做过什么，只是偶尔会隐晦地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一直到一个月之前他找到我，告诉我是时候做出表现了。”
“之后高天亮就出现在我面前，提出了要在京城内制造一场举世震惊的爆炸，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一切。我当然知道这是怎样的行为，可我是高丽人，若是不配合行动，我同样要死。”
“我帮助他们利用工部的职权制造了炸药，并且帮助他们抹除一定的痕迹，吴友亮告诉我，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放我离开，到时候我怎么做他都不会理会。”
可在那之前，他被赵恒发现了。
吴友亮的身份本就可疑，从赵恒知道他在幕后扶持黑虎帮时对他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可他为什么会参与到这次行动当中呢？
如果说朝中其他大臣都饱受姬家迫害，心底藏着许多仇恨想要报复的话赵恒还可以理解，但吴友亮不一样。
早在姬攸宜起势之前他就开始隐晦地退下，放出了自己的一定权利，表现得与世无争。
这也让他躲过了姬家的拉拢和迫害。
那他为什么要参与到这场针对姬家的行动之中呢？
突然，赵恒愣了一下。
“难道这场行动就只是针对姬家吗？目前为止自己所知道的也仅仅是韩立死前的一番咆哮，以及盐商的口供，只是这些能证明他们只是为了报复姬家？”
“或许他们的目的是这个，但吴友亮呢？他只是为了将姬攸宜拖下水？”
赵恒陷入沉思之中，他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方正的暴露也很可疑，按理来说他身为高丽人在大夏潜藏了这么多年也只是意外被吴友亮发现。
接触高天亮的时候他必然会很小心，绝对不会暴露出任何马脚，可偏偏被盐商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真的是一个卧底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方正如此愚蠢，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就被发现铲除了。
他可是能够躲过锦衣卫第一轮排查的人，在藏匿身份这件事上绝对足够厉害。
“你知道，你是如何暴露的吗？”赵恒问道。
他准备借助方正找到更多的秘密。
“我不清楚，我这段时间做事都很小心，我隐约感觉到不妥，每一次去见高天亮的时候都特地做出伪装，确保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每次我们交谈的时候要么只有我们两个，要么就在不会被注意的地方......”
赵恒说道：“是他手下的盐商，你们的交谈被注意到，你的身份也是他透露出来的。”
方正一听，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每次见高天亮的时候都足够小心，也专门让他吩咐过下边的人不得靠近，他们绝对不可能知道才对。”
“看来，高天亮欺骗了你，也可能是那些盐商藏有私心，总之你的伪装做的不够好。”
方正无力地垂下头，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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