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瞬间紧张起来,急忙捂住君穆年的嘴,急声道:“嘘,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得啊!”
君穆年微微点头。
张大夫见状,放开君穆年,然后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
上一次,莫寻觉得张大夫行为奇怪,正是因为张大夫自打将君穆年交给莫寻和苏子余之后,便不再给君穆年诊脉了。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诊脉只是其中一项而已。
一个经验老道的大夫,并不一定需要从脉象上,来判断患者的情况。
张大夫早就从察言观色中,看出了君穆年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他回避给君穆年看病,是想着,万一东窗事发,此事被楚云阳发现了,他能自圆其说,撇清责任。
他没有将此事禀报给楚云阳,并不是对北楚有异心,只不过是出于医者仁心罢了。
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张大夫也看出来,那什么初一十五的,都是君穆年的人。
倘若他去告密,那么这三个人,一定都会死。而他自己,也未必能活。
毕竟初一十五,都是他带进来的人,还是他求进来的人。
君穆年看到张大夫脸上的愁色,想了想开口道:“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不会连累老先生。”
张大夫看向君穆年,摇头叹息道:“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也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的。老夫只盼着,东周和北楚,能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君穆年没有接,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他君穆年愿意停战止戈,可楚云阳野心不死,倘若放虎归山,他日终成后患!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苏子余和莫寻来了。
苏子余提着食盒,走到马车旁边开口道:“师傅,太子殿下吩咐安营了。说是明日天亮之后再上山,你们下来吃吧。”
张大夫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帐篷已经搭好了。
张大夫示意莫寻来背君穆年过去。
众人手脚利落的,将君穆年安顿在帐篷中。
四人一起吃饭,吃的时候,张大夫忍不住问道:“可有听说,为何忽然安营?”
苏子余和莫寻纷纷摇头,二人都不清楚为何。
就在此时,那个没礼貌的屠骁,忽然闯了进来,依旧是没有打招呼。
师徒三人见到他,当即站起身,莫寻连忙上前一步,将苏子余护在身后。
屠骁瞥了一眼苏子余,并没有搭话,而是看向张大夫,开口道:“先别吃了,太子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张大夫一听是太子找他,吓得脸都白了。
他苦着脸问道:“这……这是何事啊?太子殿下身边,不是有太医伺候么?”
屠骁怒声道:“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张大夫叹口气,只好跟着屠骁离开了,临走之前,吩咐莫寻好好看着君穆年吃饭。
这是除了苏子余给张大夫用泻药那一次之外,头一次,单独和君穆年相处。
莫寻听着脚步声走远了,连忙站到门口,苏子余心领神会,来到了君穆年床榻前,拉住了他的手。
苏子余焦急的问道:“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
君穆年说道:“双腿已经有力气了,我夜晚试着站了一下,一盏茶应该没问题。”
苏子余摇头道:“千万不要不要急于求成,眼下还不到一个月,若是贸然站起身走路,只怕要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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