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会让他轻易去死
他颤抖着声音询问,不停在脑海间思索这些年来被他折磨的女子。
可是太多了啊!
望着月隐的脸,他莫名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你……你少哄骗我了,我幼时何曾见过你!”
觉得月隐是在诈他,林随瑾当即否认,却引得月隐连连发笑。
“你不记得了?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住在林府西苑容桂院的那对母女,蒋氏和她的女儿林玉隐,你想起来了没!”
她厉声质问,脸色陡然凌厉。
林随瑾吓得瑟瑟发抖,可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什么蒋氏什么林玉隐,他真的不记得了!
从小到大,在他与老夫人手中或死或残的丫鬟不计其数,造了多少孽,他自己都记不住,又谈何此刻拷问?
林随瑾没敢说话,可月隐望着他脸上的神情,当即心中了然。
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流出,目光中的凌厉之色却愈发清晰。
“不记得了?你居然不记得了!多么可笑啊,不过为了一只草蟋蟀,你向你母亲告了我娘的状,她便找了借口诬陷我娘偷东西,让一群男人将她凌 辱至死!”
“连带着我,也被你打得奄奄一息,你们母子二人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却连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都不记得了?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月隐冷笑着开口质问。
听她说得详细,林随瑾这才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西苑那偏僻之地,曾经住着不少不得宠的姨娘与他们的庶子庶女。
偶尔他无聊了,会跑到那里去玩,众人对他无不恭敬。
可偏偏有一日,他看中了一个小杂 种的草蟋蟀,结果那杂 种的母亲,居然要自己还给她,再给自己做个新的。
身为淮阳侯府堂堂三少爷的林随瑾,真的需要一只草蟋蟀吗?
他就是要别人对他言听计从,俯首称臣!
那个贱人的话惹到了他,于是回去后,他就向母亲告状。
谁知母亲说她也心情不好,索性就收拾了敢欺负他儿子的贱人!
二人一拍即合,用借口害死了那个贱人,后来林随瑾又动手打了那贱人的杂 种女儿。
当他们都死了,便将她们用草席扔得远远的!
“你……你就是林玉隐?”
眼见林随瑾眼中浮出震惊之色,月隐知晓他怕是想起来了,勾唇残忍一笑。
“当然,想起来了吗?”
林随瑾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伤口的痛使他愈发清醒。
他明白,月隐今晚出现在这儿绝非偶然。
要是自己回答不行,她是真的会取自己性命,毕竟她娘可以说是自己害死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等脱离了危险,他兄再想办法告知林家众人,将这个杂 种除之而后快!
可此时,脸上却带着谄媚。
“既然你是林家人,那可是我妹妹呀!我们本就是一家,曾经是我年少不懂事,若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同你道歉行不行?我知错了啊,后来长大我就没再做过这样的事了啊!”
“玉隐妹妹,你就看在我们是亲兄妹的份上,饶了我吧?日后我必定在庄子里好好做人,绝不再惹是生非!”
他可怜巴巴地说着,月隐目光幽冷地看向他,随即冷哼一声。
二话不说,一道冷光自眼前闪过。
等林随瑾再回过神来时,一柄长剑正直指他的咽喉,吓得他险些晕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 栗,嘴里却还是不停求饶。
“玉隐妹妹,你,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同你道歉了……”
“妹妹,你叫谁妹妹呢?我可没有你这样恶心的哥哥!何况我比你大三月!”
说罢,月隐手中的剑向前一分。
尖锐的刀尖刺破林随瑾脖颈,更是吓得他哇哇乱叫。
“别,别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已经残废了,还被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还想让我如何?”
月隐冷冷盯着他,丝毫不在意他的求饶哀嚎。
“我要你杀人偿命,如果不是你,老夫人不会注意到苟且偷生的我们母女,娘亲就不会死,而我也不会差点丢了性命!”
“男配你该死,你同林家所有人,都该去死!而你不过是个开始,日后林家所有人,都要一个接着一个地去死,为你们曾经所做过的一切赎罪!”
她声音低沉,像阎王一般宣判着林随瑾的死刑。
林随瑾瞪着眼睛,恍惚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抬头,眼神愕然。
“是……是宋初梦派你来的,是吗?是她要你替她杀了林家人!那个贱人,她怎么敢的?”
“她可是林家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敢这样对我们,他会天打雷劈的!”
话音刚落,月隐手中长剑调转方向,狠狠削向他的胳膊。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林随瑾胳膊上的肉被她直接削了下来!
鲜血迅速染红衣裳和床毯。
他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可周围的民户却恍若未闻。
原因无他,林随瑾实在太能闹腾了!
谁知道他此刻到底是在惨叫,还是为了引起旁人注意而尖叫?
越是理他,日后一到晚上,他岂不是要嚎得更来劲了?
倒不如对他不闻不问,随便他怎么嚎,想嚎多久嚎多久,只要人别死了就成。
……
豆大的汗珠自林随瑾额头滚落,他惶恐看向月隐,撞进她满是阴冷的眼眸中。
“你这种烂人,有什么资格评判小姐?她从不是你们林家人,她只是她自己!”
“哦,对了,小姐让我带话给你!你的腿不是她弄的,可你就没发现,你骑的那一匹马就是你动过手脚的那一匹吗?”
“她不过是发现了此事,然后告知了相丞相而已,所以你腿断了,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林随瑾瞪大眼睛,额头青筋暴起,怒视着月隐。
刚想破口大骂,忽然长剑直直刺进了他的喉咙里。
刺痛使他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口中涌出。
他望向月隐的眼底,满是恐惧与害怕……
月隐将剑从他脖颈中拔出。
林随瑾的鲜血肆虐,可他并没有就此死去于,伤口向外汩汩地流着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月隐勾唇冷笑,“你不会以为,我会轻易让你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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