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安置洪家父子二人去用午膳,堂屋里空落后,叫婢女开了侧室的门。
沈三爷跟着方氏走到侧室,看到沈老夫人与沈皓月,便猜到今日的事怕是自个夫人和侄女的手笔,“我前头还有些事,这后宅的事叫给你了,有什么要帮的,命人去告诉我一声。”
这事与沈家前程本没甚关系,沈三爷如今掌家,若参与进来,就代表沈家,自觉离开,一来是相信方氏和沈皓月能处理好,二来便是不能把沈家搅合进这件事。
方氏在堂屋加深洪永安和苏琴的对立,故意引得苏夫人着急,这是沈皓月和方氏先前就安排好的,现下效果比预想得还好。
玉枝才把塞苏夫人口里的布扯下来,苏夫人起身一个趔趄,跑到沈老夫人面前跪下,“姑姐,你可要给琴儿主持公道啊!”
沈老夫人听了方才堂屋里的言语,她差点想冲出去给苏琴几耳光,婚姻大事自作主张,同人私定终身就算了,好赖不赖遇上这么个下作的人,还暗结珠胎,这叫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方氏轻蔑地哼一声,“苏夫人这话说得出口,自个女儿不教好,不尊礼规,如今肚子大了,还公道,按我们那的规矩,这么不知廉耻的姑娘公道就是浸猪笼。”
“你个字都识不全的商户女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女儿教得就好了?”苏夫人恼怒道。
方氏最恨别人拿商户女来说事,可她一气急,又想不到怎么反驳,沈皓月帮着三婶道:“皓云天真娇憨,真诚直爽,如何不比满腹心思的苏琴强?都要去给人做妾的人了,多认识几个字比一般妾做得好吗?”
“沈皓月,你这小贱蹄子,怪不得被人退婚,我是婆家也不要你这样的媳妇。”苏夫人这会子直戳人心窝子才痛快。
“好了!”沈老夫人比苏夫人看得清,方氏和沈皓月布局,必定有目的,“老三媳妇,洪家同你娘家是世交,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帮琴儿,只要洪家答应娶她为妻,你要什么只管说。”
方氏与沈皓月相视一眼,示意她心下有数,她走到沈老夫人面前道:“母亲这话说的,儿媳哪能跟母亲提什么要求,再说苏琴是苏夫人的女儿,要说这是也该苏夫人托我帮忙才是。”
苏夫人方才也是着急了,一时间没想明白,方氏才是能帮上琴儿的人呀。
“三夫人,方才我说话没个轻重,您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也是被琴儿气的头晕了。”苏夫人拿袖子擦了眼角,又朝方氏跪着道,“三夫人只要能帮上琴儿,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方氏端坐到一旁椅子上,瞄着苏夫人道:“到不用你做牛做马,我常去洛阳清玉观上香,与主持相熟,你若安心剃头做尼姑,在清玉观度过后半辈子,不再出观,我倒是可以帮苏琴。”
“你这,你这哪是帮人,明明是侮辱我,欺负我们母女,”苏夫人说着掩面哭起来,“这世道啊,竟叫我们孤儿寡母这般受欺负!苍天没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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