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一阵寂静,沈皓月算着生辰宴上客人几时离开,李域还在为沈皓月的话惆怅。
“兰儿姑娘的事,你提起时半点没有生气,莫不是全然不介意?”
沈皓月察觉到李域闷闷不乐,却不知他为何如此,“你先前来大将军府叮嘱过,不管发生何事,我都要信你,我当然不疑你,要介意什么?”
果然,李域一腔闷火语结在心口,确实他先说了话的,她听话照做,这会子他全没有理由发脾气,可就算叫她信他,她也不能没有一丝怀疑和妒忌吧?
“你听到传言,在还没判断出真假时,就没想过外人说的是真的,你心里会有恼怒,憎恨我?”
沈皓月回想一阵,“没有,若是真的,我从此不与你来往,也不嫁给你便是,恼怒作甚?”
李域有个坏毛病,不是独属自个的女人碰都不愿碰一下,先前他装颓废去明月楼,沈皓月并不信,后来知道他在做戏,听到兰儿怀他孩子的传言,她当即反应便是不信。
“你还是别说话了!”李域气得头晕,闭眼歪向一边,突生拿身边女人没法子的无奈。
沈皓月面向李域郑重道:“今日正巧同你说,日后诸事我都会信你,你莫要同我撒谎,若诓骗了我一次,我便不会再信你。”
李域抬眼,沈皓月面色严肃得紧,突有一些慌张,也没什么事骗她瞒她,可却心生不好的预感。
街道另一边,郭国公府的马车上,苏音还没完全平复心绪,方才临江阁里李域的话再一次浮现。
“郭五正房夫人身体羸弱畏寒,可她喝的药药渣却一直有菊花,大夫亲自确认开的方子不可能放菊花,药渣和方子都有大夫摁手印的证词,至于菊花来处,郭国公府打理园子的下人买了不少菊花种在园里,这菊花不易凋谢,却买了好几批,把证词拿给郭国公夫人,夫人为自个侄女会不会查到底?”
不能查,园子布菊花是她提的,她的婢女都是避开人去偷摘菊花的,可若老夫人查起来,也不知她两个婢女经不经得住问。
在她成为郭五郎正妻,把园子相关的人处理完之前,决不能让老夫人看到证词,苏音愤懑绞着帕子,这该死的李域,怪不得被圣上责罚,无所事事了吗?怎么会去查她!郭国公府的事与他有什么干系!
马车忽然停住,晃得苏音往前一倒,差点栽一个跟头,愤然推开马车门,“要死了,马车都拉不好,回府上仔细打死你!”
“主子饶命,饶命,前头马车突然从巷子里出来,小的拉绳及时,才没撞上。”马夫吓得跪求。
苏音瞟向对面马车,竟然是沈家的马车,下人正在马车边问窗内:“姑娘可有吓着。”
“没事,莫耽误了,快些回府吧。”车里的人道。
苏音轻笑,终究是巧了,让她遇到沈皓霜。
“妹妹作甚着急回府,”苏音下马车走到沈府马车边道,“莫不是听闻皇后赐婚皓月妹妹和安阳王府独子,急着回去贺喜?”
马车窗帘倏地从里撩开,沈皓霜冷眼睇向苏音,“你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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