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昳和萧氏向老太君行完里,纷纷望向站在老太君身边的沈皓月身上。
沈皓月上前问好:“三舅母和表哥一路辛苦了。”
“这是皓月表妹?”李昳爽朗笑道,“祖母屋里有一副皓月表妹小时候的画像,圆得像团子,跟真人大不一样啊!”
李昳这一笑,沈皓月感觉与他亲近不少,一旁萧氏只笑而不语,叫人觉着端庄清冷。
沈皓月听董氏说过萧氏,大将军府最像女人的一个,琴棋书画精通,能绣花,更会制兵器,自未婚夫君战亡后,变得少与他人言语,不过熟络后待人便是很好的。
董氏吩咐在湖边凉亭摆家宴给萧氏和李昳接风,沈皓月叫苏堤派人从临江阁取来饭菜和观山酒,云中郡吃食做法简单,哪有长安城精致,萧氏很是喜欢,话也多了起来。
“云中郡的酒很烈,好久没喝过这么甘甜的酒了,”萧氏坐在皓月身边,偷偷同她道,“可还有能给舅母一壶的?”
“旁的酒不好说,观山酒,舅母要多少都有。”沈皓月悄悄在萧氏耳边说。
董氏笑出声来,你们这悄悄话说得我全听到了,“三弟媳,你可是不知,观山酒酒庄就是皓月的。”
萧氏一听,望着沈皓月的眸中满是赞许,对即将成为自个女儿的皓月,多了一份喜欢。
沈皓月当日在大将军府住下,翌日进宫,老太君和李昳觐见圣上,沈皓月和萧氏、董氏赴皇后的宴。
萧氏将留在长安城一段时间,皇后特意召安阳王妃、宋国公夫人几位年纪相仿的夫人进宫认识,几位夫人聊得倒是欢快,萧氏却没怎么回应,董氏只好多应付几句。
宴席后,几位夫人便都不大愿同萧氏一起了,恰巧圣上召见皇后,几位夫人都告辞出宫,只安阳王妃留下,叫沈皓月到未央宫花园说话。
自上次安阳王妃斥责沈皓月后,已有一月有余不见,安阳王妃对沈皓月依旧冷眼相待。
“徐国公家是会教女儿的,这一月节庆日多,宝琳一个没落下,来府上请安,倒是没见着你。”
李域先前交代,他不在长安城,她无须去安阳王府,少与王妃见面,沈皓月不知为何李域一直对安阳王妃十分疏远,但她也感觉安阳王妃的敌对之意,她怎还会上赶着去见。
“入冬来,皓月一直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王妃。”沈皓月借口道,虽则不必亲近,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安阳王妃冷哼一声,这拙劣的借口也用来敷衍她?只不想再多说,漠然没表情道:“老太君过继你去给自己的儿子也是用心良苦,皇后既已定你为域儿正妃,我自没什么好置喙的,日后你恪守本分,照顾好域儿,我安阳王府自不会苛待你,别在皇后、老太君面前嚼什么舌根,叫人私下闲话,还没过门,倒叫我担了个恶婆婆的名声。”
“王妃,皓月并未……”
“行了,”安阳王妃懒得听什么辩解,“闲话都叫人说了,你再解释也无用,你本本分分等着域儿回来成婚就是。”
安阳王妃说完扶着柳氏的手兀自走了,只叫下人禀告皇后一声,离开了皇宫。
马车里,安阳王妃许久闭目不说话,柳氏耐不住这般静得冷的样子,开口道:“说起来,我同大将军府还有些关系在的,我有个远房堂姐是老太君长子的媳妇。”
“不过一个姓罢了,什么远房堂姐,人家是贺州大族柳家嫡女,也是你娘家小门小户能高攀的?”安阳王妃讽刺道,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柳氏偷偷剜一眼安阳王妃,嘴上却笑着道:“是是是,我家是不起眼的旁支,老太君挑的媳妇,家世可真真显赫,就说今日这位萧氏,兰陵萧家没几个大家族能相比的。”
安阳王妃轻哼一口气,“老太君想来会算计,有这几个媳妇的娘家背景,也给李家军续了好几口气,这次独独把沈皓月过继给萧氏,她是算准了我不看大将军府面子,也会忌惮萧家几分,沈皓月成了她的孙女,拿捏沈皓月就得到域儿支持,再续李家军几年的命。”
“瞧着老太君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处处是算计啊。”柳氏倒有些佩服了。
“算计有什么用?”安阳王妃睁眼看向柳氏,“谁能敌过天?天要亡谁,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
柳氏听安阳王妃话中含义,到抽一口气,天家的事,她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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