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请去并州。”李域早在等此事了,他在长安城受掣,借去并州私下寻她。
圣上侧头瞪向李域,“并州谁人不能去?你伤还未好全,好生待在长安城养伤。”
太子心下酸楚,若能得圣上关怀,他宁愿这一剑刺在他身上。
“圣上,由并州旱灾可窥见国库粮草分部弊端,州郡私开粮仓已不鲜见,臣想亲自去探查各地实情。”这趟李域非去不可。
“行了,等你伤养好再说,”圣上怎不知为何一旦遇灾各地粮仓推脱调不动,不过此次罢免不少相互勾结的官员,再派可信之人去调查,也可出成果,未必要李域去,“你总住在朕这里也不妥,今日就回自己府上,不过你府上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燕王妃去安阳多日,身子何时能好?”
“皓月曾因护臣被山贼刺中,婚宴当日又受惊吓,臣过意不去,并不想催她回长安城。”李域也不知几次敷衍圣上和皇后了,张口就来。
太子听着不对劲,怎么叫要催沈皓月回长安,问到:“莫不是燕王妃与安阳王妃处不来?”
李域看向太子,虽知太子并非特意帮他,不过无心插了根不错的柳条。
圣上见李域沉默,以为被太子说中,“说来当年也是朕对不住皇弟,听从太后,为弥补林氏,赐婚她与皇弟,这么些年皇弟虽未曾抱怨,却常住在王府之外,朕多少也心知肚明。先前安阳王妃为你选世子妃,挑剔之名闹得不少高门笑话,你又向朕要燕王府说是为新妇准备,朕猜到大抵是安阳王妃不容人。”
皇后领着端汤药的内侍入殿内,瞧着怎三个天下最有权势男人都相对沉默了,是因着什么事为难?
“圣上又忘记喝药时辰了。”皇后走到茶案前。
太子和李域起身行礼。
皇后笑道:“他们都不敢进来,怕扰了你们获罪,本宫只好来当这个坏人。”
“皇后来得正好,”圣上道,“燕王妃久不回长安,燕王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朕瞧着不妥,你想想哪家姑娘尚婚配的,给他选个侧妃。”
皇后掩嘴笑,原是为这等事,“圣上且先喝了药,容臣妾想想。”
李域起身跪下道:“多谢圣上挂念,臣无须侧妃。”
圣上仰头喝下一碗药,拿帕子擦了嘴道:“朕看需要得很,你早就另起府邸,就算你母亲不容人,燕王妃也不用日日见,怎就待在安阳郡不回?她既不回,朕就给你纳个侧妃,届时看她急不急。”
“圣上啊,”皇后好久没今日这般笑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圣上能掌天下,也管不明白燕王夫妇二人的事,女子的心思圣上猜不透,燕王纳侧妃可不一定能叫燕王妃着急,没得还叫他们两口子生嫌隙。”
李域感激地向皇后颔首致谢。
“燕王妃不急,朕急,你瞧瞧他们两个,哪个中用的?朕何时能抱上孙子?”圣上说着咳嗽起来,捂着心口作悲痛状,“抱不上了……”
“圣上洪福齐天,定能如愿,”皇后轻拍圣上的背,“臣妾想起魏大人曾拟了几位大臣之女,本是为太子选良娣,不如叫燕王选一人为侧妃。”
圣上点头道:“甚好,把名单拿来,也叫太子选一人。”
太子一听,怎么好事想不到他,这等事扯他身上来,忙起身跪下道:“父皇,臣无须良娣。”
同时李域道:“臣不纳侧妃。”
圣上手抖指着二人,“你们,你……们……给朕滚出去!”
太子和李域有多快走多快,生怕高内侍拿来名单,圣上又叫他们选。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燕王才搬回王府,太子处理完事务回到东宫,内侍后脚就到,圣上旨意,赐魏庸小女儿魏羡蓉为太子良娣,太师苏征之女苏香茹为燕王侧妃。
翌日,太子焦急地熬过早朝,同拖着病躯的李域到兴庆殿,没料想身圣上称病不见任何人,就这样两人连着三日吃闭门羹,第四日时良娣和侧妃由尚宫局内侍送到东宫和燕王府。
苏征乃天下读书人楷模,一生高洁,历经三帝,居高位而清明,不但帝王以礼待之,为官者无不尊敬的。李域自不好将苏香茹拒之门外,问清她无所求,只愿有处僻静院子每日有书读,便叫她住在燕王府西院中,等日后再同太师商议如何安置她。
东宫就没这般安静了,当夜太子被宋昭拒之门外。魏良娣是个活泼的,才到东宫就拉着下人们踢毽子,往日连说话声都没甚的东宫,突然热闹起来,嬉笑玩闹。
太子小心翼翼问宋昭:“外头吵闹,姐姐不如去未央宫陪母后。”
宋昭扯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看着太子道:“不必,妾瞧着新人笑,才应景不是?”
太子讪讪,又不好直接道明是圣上强迫的,真真苦不敢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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