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云鹤面露凝重之色：“那个席苗苗，只怕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席苗苗了。”
柳云鹤此话一出，不止柳芸，就连一直在哀嚎不止的柳余，听到柳云鹤的这番话后，也是面露震惊和不敢相信之色：“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以前的席苗苗已经死了？现在的席苗苗不是以前的席苗苗？”
原谅他的智商有限，听到柳云鹤这么说，他想到的只有这些。
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因为柳云鹤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可能？”
柳芸对此事持有怀疑的态度。
谁知道柳云鹤听到柳芸的话后，却是眼珠子一瞪：“怎么不可能？那席苗苗现在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
“之前我也进宫多次，也见过席苗苗几面，哪一次不是被昭阳给按在地上欺负的脑袋都不敢抬一下？见到我更跟老鼠看到猫一样。”
“但明显的这一次进宫再见她，和以前大不相同。”
起初他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其实早在这一次见席苗苗，他就察觉到了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进宫是为了昭阳的事情去的。
现在回想起来。
他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只见他看着柳芸，说道：“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
“当时我去养心殿找皇上的时候，席苗苗也在养心殿。起初我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席苗苗的确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先不说养心殿那种地方让她如坐针毡，平日里光是看都不敢看一眼。她竟然能够在养心殿坐得住？”
除此之外……
回想起席苗苗看自己的眼神，哪里有半点的害怕和惧怕在？
越回想，柳云鹤越是觉得不对劲，越是觉得这个席苗苗，绝对不是以前的席苗苗了。
若不然——
“夫人，你想想啊，一个平日里胆子这么小，看都不看看咱们一眼的人，忽然敢抬头直视我了，还敢和我说话出言怼我了。而且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席苗苗除了还是那张脸那副身子，她给我的感觉，完全是陌生的，根本就不像是最初的那个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懂，畏首畏脑的小野种废物了。”
光凭柳云鹤的三言两语，还不值得让柳芸费尽心思想这么多。
毕竟……
“老爷，你是不是想多了？可能是在关雎宫那样的生存环境下，席苗苗虽说年纪小，但是经历的多，这些年，自打她懂事起，便一直在隐藏也说不定。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她能有多大的本事？至于真正的席苗苗和现如今的席苗苗根本就不是两个人……”
说到这里，就连柳芸都忍不住笑了：“老爷你就别说什么胡话了，即便真的有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想要进宫取代谁，也断然不可能选择席苗苗。”
“光是席苗苗这样的身份，在宫里头不受宠任人欺负宰割，就连宫里头最下等的奴才都可以往她的身上随意踩上一脚都没有人管她的死活，谁会愿意取代一个这样的小废物？”
柳芸的话对于柳云鹤来说，也算是一种指点。
因为柳芸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
他承认他戒备心有点重，想的也有些多了。
“娘，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爹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因为今日养心殿，皇上处置我的时候，席苗苗也在场。还有容止那个该死的混蛋！”
想起养心殿内容止的阴阳怪气，光是想到这些柳余就忍不住来气，皇上之所以对他下这么重的狠手，这其中也少不了容止这个混蛋的功劳！
该死的！
要不是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他们不好下手，怎么可能允许他嚣张的活到现在？
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你说今日席苗苗也在养心殿？”
容止在柳芸倒是不例外，毕竟他和皇帝情同手足，基本上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和皇帝待在一起。
至于席苗苗……
要知道以前待在养心殿陪着皇上的人可都是昭阳，如今昭阳被皇上冷落了，竟然换成了席苗苗日日待在养心殿陪着皇上？
这……
的确是有些过于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些……
“我想起来了！今日若不是因为席苗苗非要缠着皇上去万丈湖钓鱼，那么万丈湖的尸体也不会被皇上给发现！”
突然——
柳云鹤想起了事情的关键点，看着柳芸和柳余母子俩一眼，说道：“皇宫里头那么多湖，唯独万丈湖最深，别说平日里钓鱼了，即便是游湖，也没有人敢在万丈湖游玩，但凡从万丈湖掉下去的人，生存的希望渺茫！席苗苗竟然非要缠着皇帝去万丈湖钓鱼，难不成她在此之前就发现了什么？”
“还是说，她早便知道了余儿他们私下的那些事情？特意假借钓鱼的幌子，引诱皇上过去，从而让皇上发现万丈湖的尸体？”
柳云鹤之所以能够这么说，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他的话，很快就让柳芸沉默了。
若是他说的都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
席苗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心机和程府，的确不可能是以前是席苗苗能够想到的，即便是这些年席苗苗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智商，故意把自己装成一个废物胆小怕事的小野种……
“娘，我觉得我爹说的十分有道理！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今日在养心殿的时候，席苗苗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不，哪里是不一样，分明是不一样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就是因为席苗苗前后不一样的差别太大了，想让人忽略都难，就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危难关头，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甚至都能看出来席苗苗和以前不一样了。
又更何况是前几日父亲进宫的那段时间？
这个席苗苗，绝对有问题！
说到这里，只见柳余的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阴狠：“看来这个小野种留不得了，先是这段时间让宫里头的昭阳失宠，让皇上已经多日不曾去过如意殿看过昭阳。如今这个小野种的爪子伸得也太长了，竟然都敢伸到咱们柳家来了！当真是命大的可以，真是嫌弃自己活的时间太长！
管这个小野种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野种，胆敢将主意打到他柳家头上的，就是找死！
“想要弄死她，说的倒是容易！也不看看眼下和以前能一样吗？”
说到这里，柳芸忍不住生气，回头瞪了柳云鹤一眼：“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斩草要除根，即便柳无烟已经废了，那个小野种也尚在襁褓中，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就是以防万一。”
当时也是她粗心大意了。
她只是说了一句想要将他们都除掉。
但是无双不让，只因为无双说了一句，此刻的柳无烟或者显然比死了还要痛苦，她就是想让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柳云鹤和柳余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大老爷们能有多细的心？
加上无双那个时候又十分的受宠，肯定整个家里就她一人说的算，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提到这里，柳芸都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听无双的了，她就该命人将宫里头的那两个祸害给彻底的除去。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事？
“现在好了，皇上对咱们柳家好像起疑心了，也不知道席苗苗都在皇帝的跟前说了什么。加上现在席苗苗有皇上的专门保护，想要动她，只怕有些难了。”
“所以这件事，就要又要劳烦夫人你了啊。”
习以为常的，每一次柳云鹤有求于她的时候，都是这副嬉皮笑脸。
夫妻几十载，显然，柳芸对柳云鹤的这副嬉皮笑脸还是十分的受用的。
“我知道老爷的意思，你放心吧，我需得进宫一趟。要不然这件事，我也不放心。”
“想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昭阳了，倒是怪想念她的。至于席苗苗……我也得亲自会一会她了！”
不止席苗苗……
还有关雎宫，她的那位名义上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多年的大女儿柳无烟，她也该见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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