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玉坤微微点着头,其实在开会之前,他心里把所有够条件的人选都过了一遍筛子,也只有历元朗最为合适。只是他不好一锤定音,要看看大家伙的意思,是否和他有巨大的出入。
王祖民亲口提出来,金胜恰到好处的附议,难保这不是金胜的意图,或许事先和王祖民有过沟通也说不定。
“咳!”林木这会儿轻咳一声,说:“元朗同志提拔乡长才不到一个月,又提到乡党委书记位置,而且还是党政一把抓,是不是有些提拔过快啊?”
他说出这番话时,偷眼观瞧方玉坤和金胜的表情,发觉这二位面色不喜,赶紧解释道:“我不是对厉元朗本人有意见,只是就事论事,担心过快提拔,厉元朗同志又缺乏管理党务方面的经验,也难以服众。”
“林副书记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主管组织部,没事经常调阅基层干部的档案。元朗的履历我记得清楚,他最早就担任过县委办副主任,后来调去老干部局,再后来又担任县委办副主任和政府办主任。前后两次担任县委办副主任,在管理党务这方面经验充足。至于你说的提拔过快,我党任用干部原则没有这一项。”
王祖民顿了顿,将半截烟摁灭,端起茶杯润了一下喉咙,板着手指头接着说道:“我们党任用干部是,五湖四海、任人唯贤的原则;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原则;注重实际、群众公认的原则;民主、公开、竞争、择优原则,这些条框拿出来无论哪一样,元朗同志都符合。能者上庸者下,元朗管理水明乡教育,才上任没多久,就解决了拖欠教师工资的事情,还为韩家屯小学拉来二十万的捐赠款,改善了孩子们的学习环境和生活住宿条件,单凭这一点,已经得到市委水书记和沈市长的夸奖,所以我觉得,元朗乡长兼任水明乡党委书记,再合适不过了。”
“祖民部长,我不过是提出个小疑问,你就说了这么多。党任用干部原则,我比你熟悉,不用在这里夸夸其谈给我上党课吧。”林木面色不喜不怒,看似平淡的话却是针尖根根竖立,大有扎人的趋势。
“好啦好啦。”方玉坤见王祖民有和林木针尖对麦芒的趋势,赶紧及时出来灭火,摆摆手说:“林木书记也是好心好意提了一下看法而已,只是这个想法有些保守。不拘一格降人才嘛,我们就是要大胆启用,大胆任用年轻有为的同志。水明乡现在是一盘散沙,是个烂摊子,需要熟悉情况的同志肩挑重任,厉元朗同志的确是个不错人选。”
林木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茶叶,脑袋微微晃着,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否定方玉坤说话内容一样。
方玉坤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当即说道:“要是大家提不出来新的人选没意见的话,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祖民部长,你抽个时间找厉元朗同志谈一谈,也听听他的想法。”
“好,我尽快联系他。”
就这样,四人会议开了不到一个小时,水明乡党委书记的继任人选已经出炉,厉元朗当选已成定局。
而此时的厉元朗还蒙在鼓里,自从马胜然被撤职后,他一直待在乡政府坐镇,他是乡长,又暂时代理乡党委书记,他按时按点上下班,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乡政府里人心涣散,别看大家表面上一如往常,其实每个人心里都长草,一是担心马胜然的事情别牵扯到自己身上,二来更在寻思新上任的党委书记是何许人也,到时候好尽力表现,给新书记留个好印象。
这其中,尤以刘树喜和谭刚表现的最为突出。
这俩人整天惴惴不安,他们跟在马胜然身后太近了,脸上贴着马胜然的标签,想摘都摘不掉。
谭刚心里这个气,自己今年的运气咋就这么差,跟谁谁倒霉。先是和肖展望走得近,肖展望自杀死了。后来又投入到马胜然的门下,马胜然被撤职查办,估计这条命都难以保住,就算活命也得判个无期,把牢底坐穿。
为此,他特意跑到县城,请一个出名大仙占了一卦,结果是个下下签,说他的噩运还没有结束,还要等到今年底明年初才有机会转运。
谭刚就给大仙封了一个大红包,求大仙破解,这才稍感安心。
此刻,他正在刘树喜办公室里面喝茶谈心,刘树喜比他还坐不住。论起来,整个水明乡,他刘树喜和马胜然走得最近,关系也最牢靠。
现如今靠山倒台,他还能不能安稳坐住党政办主任的宝座就岌岌可危了,他需要赶紧想办法打听出来,新书记是谁,他喜欢什么,并投其所好,为自己谋划将来。
这俩人说是聊天,加起来总共也没说几句话,除了抽闷烟就是喝闷茶。就在这时,孙奇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惊悚道:“新书记定下来了。”
“谁?”几乎异口同声,刘树喜和谭刚都问起这个字。
“厉元朗,书记兼任乡长。”孙奇失望的说道。
“果真是他!”这二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全都瘫软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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