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雁举起酒杯敬向她，抿了一口后，对着许娇露出灿烂的笑容。
显然并没有因为许娇的举动生气，或者说，反而更欣赏她了。
傅家烂成什么样有目共睹，也就他们自己还觉得有生路，别人都清楚这艘破船要沉，能跑的全都跑了，没参与的更是离得远远的。
她能把生意做大，自然不是蠢货，也清楚大厦将倾，再想和他们搭上关系，唯有一起赴死这一条路。
从头到尾顺着朱子萍说的那些话，无非是觉得这件事情太有趣，偏偏自己又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直接介入进去。
刚谈完一桩生意，有功夫歇歇脚，却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许娇在线下见面，她可不想放过这个送上门的，能拉近她们关系的良机。
朱子萍被保镖找到并且抓过来的时候，秦雁刚好喝完一杯酒，放下空杯子，对着许娇飞媚眼，熟络地说：“来坐下啊，我们好久没见，没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宝贵的相处时间。”
虽然她也觉得朱子萍无足轻重，但她在这种时候，这个态度，实在是太让人恼怒了。
尤其是朱子萍求到她这里的时候，她可是满口答应下来。
朱子萍恼怒的骂出声，无非是一些侮辱女人的词，秦雁翻了个白眼：“我和谁关系好，自己还不知道？你多大的脸啊，画个大饼就想让我掏心掏肺的帮你？”
“你既然敢来，就应该清楚，我可不会帮你任何。是你自己被鬼迷了心窍。”
秦雁眨眨眼，询问许娇：“怎样？这个礼物，算不算特别合你心意？”
许娇虽然不适应她太过亲昵的态度，却还是点点头：“多谢，我最近确实一直在为此事烦忧。”
“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了。”她小声牢骚，“行了，我知道这人要被送去警局，你一会儿也得过去一趟。”
“但是等事情办完，你可得好好陪我一会儿了吧，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的。”
许娇勉强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秦雁除了越界的亲密之外，其余的事情都做的太好，她根本找不到婉拒的理由。
而且其实她清楚，很多不适都是她自己的原因，秦雁并没有越界，是她先入为主，把她所有的举动都看作越界，才会如此厌恶。
谁让上次和秦雁见面没多久，赵祁就发了疯。
被困在地下室的日子，再怎样说，也算不上好。
虽说她对那件事没有太多晦暗的印象，但心底还是会隐约的感到不适。
许娇揉了揉有些泛红的耳尖，心想自己最近可真是饿了，要不然也不会回想起赵祁当时的模样。
毕竟已经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一切的流程也都清楚，再加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在傅父的身上，朱子萍这算是帮凶、从犯，所以事情很快解决，她也很快再次和秦雁见面。
客随主便，但秦雁才是那个请客的人。
许娇本就因为傅家的事情疲惫，再加上身体也略微不舒服，分不出精力在这种琐事上。
直到被她带进去，才发现秦雁带自己来的地方，是个密闭性不错的大型娱乐城。
根据她目前接触到的氛围，也可以简单粗暴的称之为，夜场。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许娇当初有一阵经常出入这种场所。
也就一小阵，毕竟这里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后面又遇上了赵祁，那家伙就算装模作样，也格外粘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来这种地方。
不过秦雁应该很喜欢这里，分明不是本地人，却对一切都格外了解，刚进来，就被一群小年轻围住，亲亲热热的喊“姐姐”。
说她都好久没来，他们很想念她。
卖惨的、推销酒的，急着扒上秦雁，就差当众和她负距离接触的。
什么样的人，许娇都在这短短几分钟里看遍了。
她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刚想坐十几分钟就走，却又被秦雁给提起：“别冷落了我朋友。”
许娇摆摆手刚要拒绝，却有殷切的人直接凑了过来。
当然，在他快要挨上许娇的时候，被季倩莹拦下了。
保镖大部分安排在外，但季倩莹肯定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毕竟这是赵祁雇佣她的时候，就定下的铁律。
小男生委委屈屈的看向许娇：“姐姐不喜欢我吗？”
许娇摇摇头，冷声说：“去陪她，我这里不用。”
见小男生不走，仍旧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许娇一个错神，突然想到她捡到赵祁的那一天。
心想自己真是，身上的麻烦少了大半，人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平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轻轻叹了口气，她指使他：“你去给我拿杯果汁吧，不含酒精的就行。”
“不要冰。”她又补充了句。
秦雁颇为意外的挑眉，直接扒拉开身旁的男人，凑到她身边，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怎么这么养生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放开了玩嘛，你之前待家里，都快要被憋疯了吧？”
“还是说觉得这些人质量不好，没有看得上的？可惜今天来的匆忙，先凑合一下？”
“这些人演技不行。”许娇轻飘飘地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们就差把你的钱直接拽出来揣自己腰包里了。”
她当然清楚，这些人在他们面前卖笑，为的就是钱。
但是一点都不遮掩，连演戏都不会演。
许娇觉得他们的业务能力实在不行。
“哎呀，钱我又不缺，我就是花钱买高兴，一堆帅哥围着我说讨喜的话，对我献殷勤，看着都能多喝两瓶酒。”
果汁刚被拿过来，许娇伸手去接的时候，顺便给他塞了点赏钱：“我这里不需要你，去陪秦雁。”
她再一次对他说。
但秦雁那边早就环肥燕瘦，哪里还有他发挥的余地？
而且许娇出手也大方，有捷径为什么还要去和别人争的头破血流。
他接着注视着许娇，有些害羞地说：“姐姐，我想在你身边，只是端茶递水就行，我，我没别的所求。”
“我今天第一次来上班，很多业务都不太熟练，怕给哥哥姐姐添麻烦，还怕遇到……比较可怕的顾客，还好遇到的是姐姐这样的大好人。”
他笑的很灿烂：“这可真是太幸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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