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事办好了吗?”
一见春桃的身影出现,邱氏立即一个箭步上前,神情急迫地问道。
春桃被吓一跳,不由地咽了口口水,这才微抖着声音道:“启禀夫人,婢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东西放进翠竹居书室了。”
“好!很好!”
邱氏顿时眼里跳动异常的亮光,“简亦浚,我看你这下怎么死!”
元宵那夜,简亦浚本就绝了气就该被黑白无常把魂勾走,可他偏偏逃过一劫!紧接着她的沥儿就出了事,大师说得对,就是这个简亦浚抢走了儿子的气运!
气运不顺,灾祸连绵。
大师说了,儿子的气运被夺,这才多舛遭灾,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用秘宝克住夺运人的气数,倒逼他将气运还给儿子。
这样儿子才能恢复运势,平安归来!
还有这个害得他沥儿无辜受难的简亦浚,也会运衰气绝而死!
阴鸷的光在邱氏的面上一闪一闪,让她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春桃见之不可自抑地心颤,感觉到一股由骨子里窜出来的寒冷。
她唇瓣微蠕,面色迟疑,“夫人,您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一般不都说是黄符桃木镇邪吗,这位大师怎给的一卷画作法器?”
她知道夫人决定下的事情她不应该问,可这不问吧,她一颗心又直打鼓。
夫人到底是从哪儿撞见的大师,该不会是江湖行骗的吧?
“你懂什么?!”
闻言,邱氏立马黑下脸,“大师这叫思虑周全,像你说的符桃之物这般显眼,还没等发挥作用呢,早就被简亦浚发现了!还镇什么邪,有什么用?!蠢货!”
她以为大师跟她一样是蠢的吗?
大师就是大师,早就用修为将功法灌进画轴里头了,驱邪除弊的效果无差,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简亦浚不难发现。
被责骂的春桃立即跪下认错,“是婢子蠢笨,夫人教训的是!”
邱氏冷冷地哼声。
说来也是场机缘,因为迟迟寻不到儿子的踪迹,别无他法她只能寄求天恩。
听闻城外普济寺佛灵,她便日日去拜,求佛祖保佑,保佑她儿子平安归来。谁想佛祖真的开眼了,居然让她遇见了传闻中的大师。
可真是注定她沥儿福大命大由老天庇佑,更注定简亦浚罪逆难逃死不足惜!
……
翠竹居
青管家欠身道:“大小姐,顾夫人这两日除了去普济寺沥少爷祈福之外,便再没去过别的地方,行迹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这不太可能!
青晗眉头深锁。
春桃那丫头一看就不是有胆子乱来的,若无邱氏授意,她绝对不敢私自跑到这翠竹居来的。
可是邱氏为什么骤然盯上浚表哥,总要有个契机吧?之前邱氏对浚表哥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那肯定就是这几日发生的变故才对啊!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晗眼皮乱跳,总觉得事情不妙,她沉声道:“继续查,事无巨细,只要是关于这主仆的,全部查问清楚!”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肯定有事会发生,她不敢掉以轻心。
见主子神色沉凝,青管家也不敢怠慢,半刻不敢耽误就领命下去。
青管家才退下不多久,青梧的身影出现了,“启禀大小姐,翠竹居里里外外都搜过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青晗不放心地问道:“确定都搜仔细了?”
青梧谨慎地道:“小的们连墙角房顶都不敢放过,连莲池水都放干了,都没有发现。”
青晗眸色染疑。
难道春桃只是进了翠竹居,但是并无做任何手脚?
青晗正疑心着,一道身影翻墙而来。
院内忙活的众小厮纷纷被吓了一激灵。
因为主子担心大肆搜寻打草惊蛇,翠竹居的门是闭上的,虽然里头热火朝天,但是外头却是半点不觉。
此时见有人倏然而下,大家毫无心理预备,难怪被惊着了。
来人不是别个,却是言旨。
青晗惊讶,忙出声呼唤,“言旨!”
言旨忙奔过来,直截地道:“青晗,听青管家说春桃有问题?”
青晗立马心神一振,“莫非言旨有发现?”
“我不知是否发现,半个时辰前我见春桃行色匆匆地走过,当时袖中像是藏了东西!”
可惜他当时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不以为意。要不是刚才见青管家神色不对多问一句,他甚至没将这事记在心上。
半个时辰前?时间上差不多。
春桃走的两手空空,这么说她极可能将东西放在了翠竹居。
青晗急问,“是什么东西?”
无论这是个什么东西,春桃如此鬼祟,必定不是好物,她必须尽早找出来不可!
言旨回忆道:“尺来长,圆弧状,有些分量,很可能是……”
“是画!”
青晗与他同时喊道。
青晗立即扬声吩咐下去,“所有人听着,即刻搜寻整个翠竹居,将各屋的所有画作,桌上摆的,墙上挂的,收藏起的,无论大小无论形式,全部收拢到书室来,一张一卷都不许落下。”
众小厮称是,连忙去做。
“言旨,咱们去书室!”
“嗯。”
二人脚下生风地往书室去了。
推开书室门一看,青晗就额角突突。
简亦浚酷爱书墨之人,去到哪儿都离不得,光书室之内的画作少说就有上百。画这种东西,除非细看,否则很难瞧出内里古怪,这些要全部翻查下来,得废掉不少功夫。
青晗与言旨无奈地对视了眼,正要着手开始。
突然,又一道身影腾跃而下,却是袁夫子。
青晗来不及惊讶袁夫子久违重见,便见袁夫子面色沉重地道:“晗小姐,官差尽数出动,县令大人亲自带队,看样子像是朝着青家来的。”
方才他与风玲琅从茶馆出来欲返青家,谁知道才走到半道,便瞧见县令领着一大帮押差荷刀带枷,威风赫赫而过。
在整个清原县内,能出动县令亲自拿人的,大抵只有青家了。而这些人走的也正是青家的方向。
袁夫子立即觉察不妙,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施展轻功快一步回来报信。
青晗惊诧,“何守直亲自出马?!”
何守直为官向来谨慎怕事,自青家起势之后更是轻易不敢得罪,他如今敢亲自上门来,必有所持。
可到底是什么?
青家自来是做正经营生的,作奸犯科之事从来不行,向来是行得正坐得直,何守直能入青家什么罪?
除非是……
青晗盯着满室的画作,一颗心彻底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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