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舞弊?乡试重考?
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相公,原来之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怎么瞒着什么都没说?”
想到丈夫明明遭受了那般不公,在家人面前却还要强装无事看淡,简氏惊讶又心疼,一下子就红了眼。
顾氏也面露责怪,“逾明你也真是的,居然连这等事也能瞒?”
还一家人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字不言,真真该打!
青逾明搔搔头,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我只是不想大家都跟着不开心而已现在都好了。这些都过去,咱们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考试。”
天下读书人哪个不盼望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不想领略何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当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本就是他父亲的遗愿,青逾明对于考中的心情当然更加热切。
可惜这样的热切期盼,在遭受落榜打击之后,已所剩无几了。如今他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已不想再这样三年复三年地蹉跎下去,这才立定决心不问功名。
哪曾想在他走过最灰心丧志的时候,居然又传出科举舞弊被揪,圣上亲自下旨重开乡试的消息!
青晗忙应和道:“对,现在不是说后话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考试。”
因为不能耽误了来年的会试,重考的时间定得很赶,就在冬月十七,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二十日左右的时间。
从这里到河东贡院少说也得十来日功夫,车马虽能节约些时间,但行前行后还有不少事要耽误功夫,时间上还是紧巴巴的。
“瞧我,都糊涂了,我这就去给你装点行装。”简氏说风就是雨,转身就要走。
青逾明忙拉住妻子,“时间是有些赶,但也不必着急成这样。”
再说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呢,哪用事事要妻子亲自操劳?
简氏这才没动。
这时,简亦浚和曲氏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听说乡试重考了,这是真的?“
简云亭公务繁忙,只在青家待了二日就匆匆返回州府了。
留下曲氏三母子在多做客几日,原本也是计划着辞别归去了,正准备收拾呢,就听下人说重开乡试的事情,母子俩一听又惊又喜,连忙赶来。
“是真的,浚表哥,这次你可算是捡到大便宜了。”青晗喜笑颜开地说道。
简亦浚不像青逾明是遭遇科考不公而落榜不中,他根本就是自己时运不济病得不能进场,怨不了谁,只能老老实实再等三年。
“真的!这真是太好了!” 曲氏顿时眉开眼笑,觉得自己现在就算做梦都会笑醒。
简亦浚更是欢喜。
想不自己到居然还有第二次机会,这确实太幸运了。
两家人俱是欢喜。
顾氏这会子也平静下心,叮嘱道:“多蒙圣上隆恩,重开乡试。逾明,浚儿,这次你们俩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万莫大意。”
青逾明欠身恭道:“娘您放心,孩儿一定倍加珍惜。”
简亦浚也跟着应道。
曲氏不放心地交代道:“老夫人的话你可听进耳多里,这样的机会可不会再有。这次赶考可得好生注意着,千万照顾好自己,莫贪凉别着冷,别临了又进不了考场。”
想起儿子上次赶考病倒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觉得冤。
简亦浚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娘您尽管放心好了,先前孩儿是未曾经历没经验,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要是真的才好!”曲氏瞪着儿子。
青逾明一旁听了忙道:“嫂子不必担心,这次浚儿与我同行,路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秋闱那会儿,他跟简亦浚一个在清原,一个在州府,距离太远,相聚会反而耽误功夫,就没一同出发。
当时他也未多想,以为简亦浚还有同窗书童跟在身边,当是能照顾得及,也就没费心那么多。
没想到简亦浚还是着了风寒,这让青逾明做姑父的心里还十分过不去呢。
这一次,正巧简亦浚都在青家,他定会妥善照顾这孩子的。
曲氏一听忙笑着道谢,“有劳妹婿帮忙了。”
有青逾明这做长辈的在边上盯着,她也能放心不少。
简亦浚也深深鞠了一躬,“给姑父添麻烦了。”
青逾明佯怒,“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就是!”
一屋子人对视一笑,转而商量起两人赴考的事宜。
说着,简氏面露豫色,“不过话说,这次不会再像先前那样遇上那起子暗箱操作的考审了吧?”
非是她存心扫兴,只是她对先前的舞弊之事还是心有余悸,无法放心。
听她这么说,顾氏也不由皱眉,曲氏也跟着面露担忧。
青晗笑了,“娘您想多了。这当头才有人掉了脑袋了,现在没有人敢顶风作案的。”
这事情可是才上了当今的御案,朝堂上下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这次重考呢,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在这时候乱来?
青逾明接口安慰道:“珮桦你放心好了,这次的主考是礼部侍郎戚文,此人乃是内阁首辅陆长渊的门生。陆老大人一生清正,名声极好,他的学生想来也错不到哪去。”
“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听父女俩这么一说,大家的担忧顿时少了不少。
……
出了正德堂,青晗忙找到言旨。
见她眉开眼笑地进门,言旨也跟着欢喜,“乡试重开了,伯父他们必是十分高兴吧。”
“是啊。”青晗重重地点头,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言旨不明就里,“怎么了?作甚这般看我?”
青晗红艳的双唇微掀,“言旨,谢谢你!”
言旨挑眉,“青晗谢我什么?”
“你会不知道我谢什么?”青晗才不相信呢。
“你不会以为乡试重开有我的功劳吧?青晗,你会否太过高看我了。”言旨摇头笑着。
“不是吗?”青晗仍旧定眼望着他。
虽然她也觉得这般想有些离谱,但是她直觉这事就是跟言旨有关,而她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
言旨回了一记轻笑,“不是。”
见他不肯多说,青晗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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