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见人出来,摇光又喊了一声,“都已经被发现了,还躲着干嘛?没劲!”
月寒也知道躲不下去了,这才认命地现身。
月姨被忽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屋外监视?”
要不是公主及时发现,她尚不知道原来在暗处还躲着这么个人。
摇光转头安慰着神色紧张的月姨,“月姨,你别紧张。这是宣太子的贴身侍卫小月寒,不是歹人。”
“原来是这样。”月姨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好意思地冲着月寒笑笑,“小侍卫,刚才多有失礼。”
被迫姓“小”的月寒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下,“无碍。”
月姨没在意他表情的微妙,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家主子,“公主,您怎么知道这小侍卫在外头守着的?”
月寒也不由好奇地望过来,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按理说摇光公主根本不会武,应该不大可能发现他才是。
摇光闻言只是神秘一笑。
她是不会武功,但不表示她就不敏锐。像她们这种自幼在波诡云谲的宫廷中长大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敏锐触感。
是以无论月寒藏得多好,她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很明显的,对方不是恶意而来,更像是一种保护。
摇光在心底想来想去,能想到的也就只剩下言旨的人。
据她所知,自己那妹妹在这位宣太子的心中也是极有分量的,二人简直亲如姐弟。
爱屋及乌,言旨对她看重一些,多派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也是再正常不过。
至于玩问摇光为什么猜月寒,理由很简单,因为言旨身边的人她就只知道这一个名字!
谁知道居然就是这么巧,来的人竟真的是月寒。
“因为我跟小月寒心有灵犀呀。”
摇光笑得魅惑,旋而又眼含薄嗔地回望着月寒,“说起来可要怪你,要不是那日非要做柳下惠,咱们……”
听她越说越过,月姨不赞同地皱眉,“公主!”
月寒也开始求饶,“小的求您了公主,您就别提这事寻小的开心了。”
这话他听着实在胆寒。
这话那是传进圣上的耳朵,他脖子上的脑袋怕是难保。
“行,不提就不提。”见月寒确实不适,摇光也没为难他。
她失笑道:“本宫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们都那么紧张干嘛?”
月寒表情一言难尽。
像这样的玩笑,他还真的承受不来,到这会儿他还觉着脖颈处凉凉的呢。
月姨也是一脸无奈。
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些言行总是出人意表,总是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才开心。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摇光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家那主子几时能有空,我还要等他多久?”
虽然这个地方美食美居,住得她挺舒服的,但是她也想尽快跟风玲琅见面。
可风玲琅住得隐蔽,要是没有言旨带着,她连风玲琅家门口往哪开都摸不清楚,更别说与她姐妹相认了。
只是听说宣太子妃的亲娘舅被卷入了案子,宣太子天天忙着给他找证据洗脱冤屈,也不知道还要晾着自己多久呢。
摇光这人平生最讨厌等待了,多等的这五六日也够让她难受的。
今日逮到月寒,她当然得问个清楚才行。
月寒纳闷,“公主,太子殿下并未让您等候啊。”
他又细细回忆了下,自家主子确实没这么吩咐过呀。
摇光没好气,“不等他,谁带我找玲琅啊?你吗?”
话才出口,她忽然反应过来,“你是皇甫诣的近卫,应该不会不知道风玲琅的所在吧?”
唉,她怎么那么笨,居然这都没想起来!
月寒老实地点头,“公主说得没错。”
摇光顿时兴奋,“那我岂不是不用干等了,真是太好了!”
她欢喜地叫了一声,可下一瞬却猛地沉下脸,“小月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戏耍本宫!”
“公主?”月寒被她这骤变的情绪弄得莫名其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
摇光瞪眼,“你守在外头这么多天,明明看到本宫有多想即刻去见玲琅,为什么躲着不出声?”
害得她白白浪费这么多天!
月寒无辜,“启禀公主,太子殿下让小的来是为保护公主的人身安全。”
换言之,这带路什么的都是额外加的,本可以不用他来做。
摇光:“……”
好吧,月寒也有他的道理。
要怪只怪自己干嘛不早点把他挖出来!
*
廖和跟着这家主子走在半道上,突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
他下意识地放缓脚步,借着转身拐弯的空隙,往身后的方向看了眼。
发现身后当真有人跟踪,他面上味露出分毫,继续走着。
他很自然地靠近廖容,小声地禀告道:“主子,后头有尾巴跟着。”
廖容淡淡地嗯了声,眼皮未曾动一下,显然是早有察觉。
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皇甫诣手中掌握的人力物力那么多,要还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他这储君趁早也别当了。
不过看这些人现在只是盯梢,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显然他们还未真的掌握一切。
这样正好,他还有机会再说安排。
而自己的机会,也意味着简云亭的没机会。
现在这案已经通了天,全京城老百姓都睁大了眼看着,若是没有能够证明简云亭无辜的确凿证据,简云亭这次必死无疑。
民意汹汹,宸帝也撑不了多久。
顶多只要七日,七日之后,皇甫诣找不着自己的罪证,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
一边想着,廖容带着廖和转身转入一处民房。
看见目标进了屋,暗中跟踪的月十六几个不由疑惑。可他们不敢跟得太明显,只敢在屋外守着。
为谨慎起见,他们前后门都有派人盯着,不怕廖容趁机溜走。
就这样等了一个时辰,眼见天都要黑了,也没见这对主仆任何一个从屋子里出来。
月十六看了眼丝毫没有灯光透出的窗台,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糟糕!中计了!”
他二话不说,带着弟兄们冲进屋内,一见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该死!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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