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圆靠着祖上留下的书籍,自学成才,苦读二十载,就为了能完成父亲临死前的遗愿。
回到京城,重新入仕,让月家再立于人前。
他被判作弊,怎能心甘,可因为在院门前喊冤,又被暴打。
若不是霍长安当时路过,喊了一嗓子,他被人打死都是白死。
被打之后,他没有马上离开京城,躲在一个心善的老农家养伤,一直等到放榜。
那人榜上有名,还是前三!
紧接着殿试,那人被点了个探花郎,还被礼部侍郎的女儿看中,做了礼部侍郎的女婿。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老农说,礼部侍郎家的儿子曾祸害过他们村一个女子,那女子的一家人第二天就全部暴毙。
穷苦百姓的命啊,在他们那些当官的人眼里,不过是一根杂草,一个硌脚的石头,除掉就除掉了。
所以月不圆,只能红着眼,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人春风得意。
霍长安将锦棠送过去的时候。
他曾问:“到这种境地,读书还有用吗?”
“他还小,人生还有近百年,焉知只有眼前这一条路?”
于是,月不圆收下了锦棠。
月不圆有文人的风骨,自尊心强,收下这次粮食,估计很久都不会再收。
那也不够吃呀!
正好桑宁要在村里制作蜂窝煤,得需要不少人,于是她对锦棠嘱咐:“明日你问问老师要不要做记账的活计,是给官府做事,官府发粮。
要是做,就来柳下村报名。”
“四婶婶,我记下了。”
“好,劳逸结合,走,带你去玩泥巴!”
桑宁一带上锦棠,其他三小只像会闻味儿一样就跟上了。
桑宁是打算去沙土河那边弄点黄泥,先试着做几个泥炉。
以前在野外她是做过的,只不过是做的简陋版,是直接塞木柴烧,不是蜂窝煤。
若是用蜂窝煤,炉子得做的更精巧些。
一看四个孩子都跟着,桑宁就不放心了,现在上游连续降雨,沙土河水流急,可是很危险。
于是,她喊了几声霍静雅。
“哎!”
霍静雅从房间跑出来,身后跟着李玉枝。
李玉枝是知心大姐姐,这一看就知道是与霍静雅谈心了。
毕竟霍静雅和花不言之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点事儿的。
“我们要去沙土河挖黄泥,你去不去?”
去散散心,转移注意力才是最优解。
“去去去,我换双鞋。”霍静雅喊着就跑去房间。
她现在穿的是一双新鞋,是莫翠语做的,上面还绣着漂亮的花。
莫翠语绣工很高,普通的黑布鞋,因为绣花都高档了起来。
桑宁穿的也是她做的。
现在她又和谢雨柔凑一块绣什么东西,大概是婴儿的小兜兜。
李玉枝笑道:“翠语和雨柔也一块去透透气吧,绣半天了,对眼睛不好。”
俩人于是把绣活一放,也跟着去。
一家人提着木桶,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的往沙土河走。
某一处残破的房子面前,听到声音的霍长安看过去。
这是要干什么去?
“主上,主母要带人去哪?”一旁的炎猛问。
二人身边,还站了七个人,四男三女,皆一身破烂,流放犯的打扮。
闻言一块儿朝那边望去。
哪个是主母?
对照霍长安的年纪,他们很快锁定了对象。
有两个最年轻的,其中一个是盘发,那个肯定就是了。
圆圆的脸,笑的甜甜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看着比主上还小……
几人的眼里露出不易觉察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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