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锦初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娇艳欲滴,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试图平复着心情。
“郁北骁,今晚不走了吗?”
她软糯的嗓音略带一丝慵懒,黑发铺开在洁白的枕头上,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硬生生别开视线,郁北骁起身,下床,如大卫雕塑般完美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曝露在空气中。
令人喷血的男性躯体,被他加上了衣服。
锦初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要走?”
“嗯。”淡淡的一个字从他鼻子里哼出来。
闻言,刚才还满怀惊喜的她,一瞬间就被泼了冷水。
锦初望着他的背影,近在眼前,可是,她却感觉他好像越来越远,越来越不真实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与她缠绵的男人吗?
极致的火热,极致的冰冷,郁北骁总在这两者之间自由转换。
“郁北骁,对你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只是你发泄的工具吗?外边很多人都在说我是你的玩具,等你玩腻了那一天就会把我扔掉。如果真是这样,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腻了?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开永远不要在出现?”
郁北骁的背脊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看她。
“这些问题,你如果还有一点脑子,就自己去想,别来问我。”
其实郁北骁自己都不清楚锦初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他也不想去深究。
锦初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郁北骁,可不可以,把你的狠心,分一半给我?”
郁北骁似是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咬牙,沉默,转身……
他走了,一如他来时那么突然。
……
郁家大宅。
庄重大气的书房里,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正在翻看刚送来的资料。
这一份资料是锦初的补充资料。
之前在媒体爆出郁北骁在酒店开房后,郁鸿章就查过锦初,只不过那时候的资料不如现在的齐全。
锦初的背景很简单,和她母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不详。
而这份补充资料是连祖宗八代都翻出来了,有什么秘密都无所遁形。
郁鸿章想不到的是,锦初她,居然会是那个女人的外孙女!
那个女人是谁?当然就是郁鸿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他的初恋,早就病逝了,却是他藏在心底的人。
那个女人的孙女遗传到了她的脾性,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
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先前郁鸿章是巴不得锦初离开,他也不想承认她肚子里的宝宝,而现在,他知道了锦初是谁的后代,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一个小时后,炎月集团总部。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郁北骁的脸色比碳还要黑,额头上青筋暴跳,凤眸中翻卷着怒浪。
“爷爷,我说过,我的婚姻我做主,你为什么非要干涉呢?郁家的人,难道个个都要被你操控吗?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傀儡,不会像父亲那样连婚姻都要受人摆布。让我娶锦初,我,办不到!”
爷孙俩,一个十足的威严,一个誓不妥协,两强相撞,互不相让。
这一老一少,长期以来矛盾的根源就在于……老的想要为小的铺好一条人生的路,掌控着他走下去,而小的就死命挣扎,坚定“我的人生我做主”的原则。
老的习惯独断专横,小的坚持要反抗被操纵。
小事,郁北骁可以不在乎,但关系到他的婚姻,他绝不会含糊。
郁北骁一怒之下提到了自己的父母,这是郁鸿章的忌讳,平时郁家人都不会当着面提到的。
郁北骁不只是失去了母亲,父亲也已经过世,而这是郁鸿章最深的痛。
“唉……”郁鸿章幽幽的叹气,苍白而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一丝苦笑。
这一刻,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商界霸主,他只是一个忏悔的老人。
郁鸿章难得地露出柔和的表情,微微发红的眸子凝重地望着郁北骁:“爷爷老了,也累了,真的不想跟你吵架。先不说你和锦初的婚事,爷爷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讲故事?
郁北骁愕然,一下子从吵架变成听故事?
这故事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一旦曝光就能让郁家声誉扫地的秘密。
郁北骁听完之后,心情比铅还重。
“北骁,娶锦初,将来即使有人不小心挖出那个秘密,我们也能自圆其说,能保住家族和公司的声誉。你是聪明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郁鸿章殷切的眼神中含着几分痛惜,语气更是几乎低声下气地在劝说了,可想而知他多么重视这件事。
爷爷的坦诚,让郁北骁又惊又怒。
郁家今日的风光,多半都是源自于这个秘密。
这其中的份量和轻重,郁北骁清楚地知道了,可他憎恶的是,身在所谓的豪门望族,就是这么身不由己的么?
他就不能简单地为自己而活吗?
讨厌自己的婚姻被套上这么厚重的枷锁,讨厌有些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复杂。
“北骁,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希望能有个结果。”郁鸿章说完,果断地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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