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秋不是一个矫情的人,犹豫了一下,也寻了一个木桩而坐。
很快,鲁南弦煮好了两碗稀粥,摆放到了桌上。
黑夜,微弱的月光照在了地面上,让人略微可以看清东西。鲁南弦点了一盏油灯,更为明亮,驱散了桌边的黑暗。
两碗粥,一碗给了陈灼华,一碗自然留给了自己。
至于常子秋,眼巴巴的坐在一边,欲言又止,较为尴尬。
“我的呢?”
沉默了片刻,常子秋看向了鲁南弦,询问道。
“你需要吃这东西吗?”
鲁南弦认出了常子秋,哪会给他做吃食的,这不是浪费粮食。
“他也不需要啊!”
常子秋指着身侧正在喝粥的陈灼华,这种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他向我讨要吃食了,不好不给。”
鲁南弦猜得出来,这个容貌普通的“李四”,既然能与常子秋结伴而行,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要你就给啊?”
对此,常子秋表示不满。
倒不是一碗粥的事情,而是很不爽陈灼华喝粥的表情,仿佛尝到了人间美味。
“不行吗?”
鲁南弦反问道。
常子秋哑口无言。
好吧!
终究是我没有人格魅力,还是闭嘴比较合适。
“兄台,你这院子里种着这么多菜,不给我炒一盘吗?”陈灼华喝了大半碗粥,轻声道:“光喝粥,有点儿没味道。”
过分了啊!
常子秋眉头一挑,觉得陈灼华这种行为简直该死,是不是故意气自己的。
别人鲁南弦已经如此落魄了,居然还要抢他的食物,真不是人啊!
让常子秋更为诧异的是,鲁南弦并未拒绝。
深深注视了一眼陈灼华,也许是为了招待客人,也许是自己也吃着没味,鲁南弦放下了碗,采摘了几片菜叶子,用热水煮了一遍,撒了一点儿盐巴,端到了桌上。
“将就一下吧!”
鲁南弦生怕招待不周,说了一句客套话。
“行。”陈灼华夹着菜叶子,看都没看一旁的常子秋一眼。
仿佛,常子秋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闭眼吐纳,心平气和。
眼不见,心不烦。
吃了晚饭,鲁南弦收拾好了碗筷,这才进行正题:“两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常子秋闭眼不答,一脸孤傲。
“听说兄台被儒门遗弃了,我等过来看个热闹。”
陈灼华如实说道。
“直爽。”鲁南弦没想到“李四”如此实在,眼皮抖动了一下:“热闹看够了,也该离开了。”
“天色已晚,让我们留住一宿吧!”
陈灼华说道。
“不合适吧!”鲁南弦不太乐意。
“相逢即是缘分。”陈灼华笑道。
“好吧。”
听到这话,鲁南弦不好拒绝。
画面一转,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内。
鲁南弦躺在硬板床上,陈灼华与常子秋则在地上铺了一个席子,坐在上面。
“鲁兄,你曾经乃是儒门天骄,怎么一夜之间落到这般田地?”
陈灼华刨根问底。
“命数吧!”
鲁南弦回想起了那段事情,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人为,还是意外?”
以前在百脉盛宴之时,陈灼华与鲁南弦有过一面之缘,且结下了一段善缘。
鲁南弦沉默不答。
显然,不是一个意外。
“看来鲁兄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啊!”
儒门看似风平浪静,其内的派系有很多,谁也不想让鲁南弦成了当代领袖。刚开始,各方伸出橄榄枝,许诺了诸多好处,可是皆被鲁南弦拒绝。
后来,鲁南弦更是妄图篡改儒门祖训,为万灵开智,欲要教化天下。此举,直接动摇了儒门高层的根本利益,从而引来了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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