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喝了一口粥,继续说道:“我哥对女人从不假辞色,甚至连妾室都懒得碰一下,更别说是生孩子。这事儿我琢磨了许久,觉着最合适的就是哥哥你。”
他看着谭晓说道:“你和哥哥是同窗,哥哥的性子你是了解的,他喜欢读书,但却不喜欢和女人亲近,所以他的孩子你来照料,我们都放心。”
沈卞喜欢读书?
这种性格竟然也喜欢读书吗?
谭晓的脑海里闪过了沈卞的形象,摇摇头,她说道:“沈安,多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处置好。”
沈安点点头,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赶紧去买些布料,回头你先挑选着,缺啥少啥的告诉我。”
“嗯。”
谭晓的嘴唇抿了抿,说道:“你哥哥他……”
沈安笑道:“他虽然粗鲁,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怕。”
谭晓点点头,“我去买布料,你们稍后出门。”
她起身出门,陈洛跟在后面喊道:“小心脚下。”
谭晓回身看到他跟着,就笑道:“莫要担心。”
她的腰臀曲线极为漂亮,陈洛忍不住看呆了。
这是个美人胚子。
陈洛急忙收敛神色,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倒水,然后进屋,发现沈安在沉吟。
“少爷,奴才觉得谭晓的心思挺单纯的,这种人容易受伤。”
“谁的心思不单纯呢?”
沈安把筷子放下,说道:“她和我们不熟悉,所以心中有芥蒂,你不要试图改变什么。”
“可她和夫人……”
沈安淡淡的道:“那是她的命,我不强求。”
陈洛点头称是,然后伺候沈安吃了早饭。
两人出门时,谭晓正站在街上。
她没有戴帷帽,只是简单的挽着袖子,露出雪白纤瘦的胳膊。
陈洛不敢去看她的脸,说道:“少爷,那女人……”
谭晓抬头,见沈安在打量自己,就微微一笑,“你哥哥的性情确实是古怪些。”
沈安点点头,说道:“他从不会勉强自己。”
谭晓点点头,“确实是。”
两人缓步往前走去,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他们纷纷避让,等沈安远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安果然厉害,竟然能镇压京城城里的纨绔子弟。”
“那些公子都在外面玩耍,他却独占了一座宅子,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啧啧!这是霸王硬上弓呀!”
“那谭晓长的好看,沈安这是捡了便宜。”
“……”
一阵喧嚣传来,沈安皱眉问道:“是谁在乱嚼舌根子?”
这个世界对男风并不反对,只是鄙夷罢了,可某些东西还是需要忌讳,比如说男人不准随地撒尿、男人不准随地拉屎等。
陈洛愤怒的道:“少爷,是那些人在胡说八道。”
沈安微微颔首,突然想起了沈卞的话,就说道:“那些人不管是哪家的,记住了,以后咱们的产业不能随意让人进来,特别是那些人。”
“是,少爷。”
这时有人叫道:“哎哟喂!沈安,你竟然躲在里面偷窥女人。”
众人顺势看去,就见到了沈卞。
这厮依旧穿着青衫,只是头发梳理过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着颇为俊朗潇洒。
“爹爹。”
沈安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沈卞板着脸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那位姑娘啊!”
沈安指指谭晓的背影,“这姑娘生的真美。”
“咳咳咳!”
沈卞干咳几声,沈安就说道:“爹爹,您刚才咳嗽是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
沈卞冷哼一声,“你懂个屁,男人要有骨气!再者,这姑娘是大妇。”
“哦!”
沈安恍然大悟,沈卞满意的道:“这姑娘是个贤惠的,你要珍惜。”
“是。”
沈安答应的爽快,沈卞的眼中多了赞赏之色,“这才像话。”
……
陈洛送走沈卞后,见沈安还在沉思,就低声劝诫道;“少爷,这个谭晓可不简单。”
沈安点头道:“我知道。”
陈洛愕然道:“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看你的目光很陌生,而且还带着戒备。”
陈洛想说你这是狗鼻子吧,可又觉得这个评价太难听,就闭嘴不言。
两人在街边逛了半晌,就见一队兵丁呼啸而过。
“这是哪家的官军?”
沈安问道。
“那是兵部的。”
“兵部?”
沈安的眉间多了忧郁,说道:“今日是钦差南下的日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幺蛾子。”
……
钦天监。
“……此次出使大乾是为了和谈。”
一个年轻官员说完就退下,马上就有一个老学究摸着胡须,说道:“和谈?和谈对于大乾来说算是好事啊!”
边上一个文吏低声道:“这是好事吗?陛下登基不久,对外征战,百姓苦不堪言。这般下去,大乾迟早会亡国啊!”
那些官僚都不禁点头附和。
“这是好事啊!”
老学究捋着山羊胡子,唏嘘道:“这是大好事,陛下英明神武,必然能成功。”
“不错。”
那个年轻官员走了出来,说道:“各位,此次和谈乃是陛下的旨意,诸君切勿妄议。”
众人肃然。
这个官员名曰杨继年,曾经当过御史台的左副都御史,后来调去了工部。
他在翰林院待了近三十年,终于熬到了六品,最近升职为侍读学士。
“恭喜杨兄了。”
“贺喜杨侍读高升。”
大乾朝堂上面有三大派系,分别是礼部和鸿儒门生。
礼部负责给皇帝提供宫中礼仪方面的教授,鸿儒门生则是掌握了皇室宗亲的婚丧嫁娶等方面,至于礼部尚书,那就更复杂了,据闻连司礼监的宦官也归属于礼部。
杨继年拱手谦逊了一番,然后坐下喝茶。
“杨兄,今年秋天要科举了。”
“是啊!”
杨继年叹息道:“今年秋天的科举不同往年,听闻是要考校各种文章,甚至还包括策论……”
“那些大臣怕不会乐意吧。”
大乾的科举历来都是由文官来操办,若是涉及到政治方面的,文官就会变得极度敏感。
杨继年摇摇头,说道:“这一届却不同。”
“嗯?”
所谓的‘这一届’就是三月初九,距离现在只剩下五个多月了。
杨继年喝口茶润喉,解释道:“此次出使大乾,陛下令户部筹备粮食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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