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僧侣们欢喜的道:“我等愿为大乾献计献策,让大乾更加繁荣昌盛。”
“好!”
沈安拍手叫好,然后吩咐人带他们去驿馆。
等僧侣们都走了之后,谭晓才皱眉道:“西北荒芜,哪有什么功业可建?”
“所以咱们要打造一块乐土出来。”
沈安笑眯眯的道:“这里有大乾的疆域,有无数财富,这里就是大乾的乐土。”
这个乐土包括了大乾的版图,包括了大乾的百姓。
“那楚呢?”
沈安笑道:“西北是大乾的西北,可楚却是敌国,这种情况不适合发展,除非咱们能彻底击败楚人。”
谭晓摇头道:“如今大乾的实力还弱小,楚人的实力雄厚,贸贸然的冲锋,那肯定是送菜。”
沈安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楚的文化和制度下手。”
“楚文明……他们有些地方和唐朝差不多。”
“那么他们的语言呢?”
沈安觉得有必要学习一下楚的语言。
谭晓说道:“楚人喜欢游牧生活,所以语言多种多样,不过大抵还是汉语居多,他们的语言和我大乾没啥区别,只是略微奇怪。”
“那咱们就学习一下吧。”
沈安把赵曙给的卷宗拿出来翻阅,发现楚的语言其实和大乾的差不多,就是有些地方用的词比较特殊,比如说‘汉’字,就显得比较古朴。
“你怎么看楚?”
沈安看完了卷宗,然后问谭晓。
谭晓抬头,目光淡漠,“楚人贪婪而暴虐,若是大乾和他们开战……”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某觉着胜算渺茫,毕竟大乾缺少粮食,楚有钱。”
大乾的军队缺少铠甲,缺乏攻城器械。而楚人则有骑兵,还有步卒,双方在军事上有巨大的差距。
“某不想做英雄。”
沈安淡淡的道:“某只是一个普通人,想做英雄,可惜……不成。”
他突然叹息了一声。
谭晓愕然道:“沈待诏何处此言?”
“我的家乡遭难了,妻儿死于乱民之中,父母双亡。”
沈安的眸色黯淡了下去,“那是大乾,是我的根,我恨不能马上杀过去报仇雪恨,可我却只能忍耐,甚至被迫离开了汴梁。”
“汴梁是大乾的都城,也是我的祖地,那里有我的亲人朋友。可大乾呢?它是一盘散沙,各怀鬼胎,我的兄弟在那里受辱,我在远方痛哭流涕,而这里……却在争权夺利,甚至还想着灭掉对手。”
“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安仰天长叹,谭晓低声道:“您的家乡遭灾,那是天灾,无法挽回。您应当振奋精神,为国征伐才是。”
沈安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些人不会理解的。”
大乾的文武官僚大部分认为大乾有实力灭了楚,所以压根就没往沈安那边想过。
谭晓劝慰道:“您是大乾的栋梁之材,那些人不知道您在汴梁为大乾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否则……您的家乡早就保住了。”
沈安摇摇头,“你不懂。”
谭晓笑了笑,“某不懂,但某知道,您不甘心。”
沈安点头,“是啊!我很愤怒,我很悲伤,可却毫无办法。”
“可这不是您的错。”
“是我的错。”
沈安自嘲道:“我若是稍微坚持一下,那么家乡就不会遭难。可惜啊!那个时候我只能妥协。”
“这不是您的错。”
谭晓觉得沈安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有时候会有些疯狂的念头冒出来,可随即他就压了下去。
这样的人太危险,谭晓觉得自己最好不要深入了解他,否则将会陷进漩涡中。
沈安看向了远方,说道:“我的妹妹死了,她为了我才死在了楚,我要去找到她,找到凶手!”
谭晓肃然起敬,躬身道:“沈待诏忠义无双,某佩服。”
“我的妹妹死了!”
沈安看着前方,眼眶渐红:“她是为了我而死,所以我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谭晓点头,“某同意了,若是能帮到您,那就是我的福气。”
……
楚皇宫内,宰辅们正在议论着新帝登基的庆典。
“新帝年纪尚幼,此次登基怕是会遇到许多麻烦,诸公须得小心。”
欧阳修看着一脸凝重的韩琦,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韩相放宽心吧。”
杨沫笑眯眯的道:“新帝刚登基,急需臣下支持,那些老家伙敢跳反,新帝定然会雷霆震怒,到时候就轮到他们倒霉了。”
欧阳修觉得他有些幸灾乐祸,就板着脸道:“那些老家伙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哎!这次怕是有些艰难啊!”
“谁说不是呢!”
众人纷纷赞同。
“新帝才十五岁,这样的年龄……怕是有些难以掌控局势,不过新帝仁孝,或许还能撑几年。”
“嗯,等过段日子,咱们再去拜访。”
欧阳修点点头,准备告辞。
韩琦突然喊道:“慢着。”
欧阳修疑惑的道:“何事?”
韩琦笑道:“听闻沈安在京师买了房子?”
“没错。”
韩琦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某听说那宅院颇大,不如租赁给某如何?”
这话一出,宰辅们顿时警惕了。
你韩琦什么意思?莫不是盯上了沈安的财富?
欧阳修迟疑了一下,“韩相,据闻沈安家贫……”
你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意图,万一人家恼羞成怒,到时候弄的尴尬怎么破?
韩琦笑呵呵的道:“某只是有些喜欢罢了,又不是强抢,哪有什么恼羞成怒?”
卧 槽!你这个老货果然不安好心!
欧阳修见他态度诚恳,就试探道:“沈安家虽然穷困潦倒,可也是读书人,若是他恼羞成怒,怕是……”
“某只是借住,并非强取豪夺。”
韩琦笑吟吟的道:“再者沈安是名士,某愿意结交,只是暂居,绝不打扰他家人。”
欧阳修皱眉道:“那就是租赁了?这般……若是传出去,对沈安的名誉不好吧。”
韩琦冷哼一声,“某堂堂首辅都不嫌弃他家寒酸,他还敢拒绝?”
呃……
欧阳修的脑袋有些疼。
沈安家确实是寒酸,不过沈安是名士啊!
名士都很高傲。
韩琦说的是沈安的名誉,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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