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雪捂着腿,脸色惨白。
婆子颤声道:“大人,韩公他……他摸了小娘子的腿。”
呃!
这一幕让王璋有些懵。
“滚!”
王璋勃然大怒,婆子连滚带爬的出去,王璋喝骂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赶紧扶着她出来。”
稍后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搀扶起了杨卓雪,她看了韩琦一眼,垂眸道:“多谢韩公。”
“好。”
韩琦抚掌赞道:“你这女子很好,某喜欢。”
杨卓雪起身福礼,“多谢韩公夸奖。”
韩琦看向谭晓,问道:“你爹爹在京城如何?”
谭晓躬身道:“爹爹在吏部任职,前日他去了吏部……”
“嗯!”
韩琦满意的道:“那吏部尚书陈昂素来是个傲慢的人,可这次他亲自出迎,显然是认同了你爹爹,这就好。”
王璋心中暗喜,觉得韩琦这番举动就是在警告自己。
“你父亲可有说要去做什么?”
韩琦随口问了一句,谭晓却不敢隐瞒,“爹爹去找了吏部侍郎许攸……”
“哦!”
韩琦微微点头,“此人乃是吏科给事中,虽然官位不高,可却掌握着官员的考核。这人……”
他的眼神冰冷,淡淡的道:“此人最近颇为活跃。”
王璋心中一惊,说道:“是,下官也察觉到了。”
“查他!”
韩琦说完就拂袖而去,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大人,这是为何?”
王璋缓缓踱步,“韩琦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许攸不稳定,他担忧了,怕我们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此事和咱们无关,他想弄死那个许攸就去弄,反正他是宰辅,陛下也不能阻止他弄死许攸。”
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记住了,沈安才是主子,别管外面闹成什么样,他才是咱们该效力的人,否则就是忘本!明白吗?”
众人齐刷刷的应了,王璋挥挥手,示意他们散了。
“大人,韩琦此举……”
“他老人家肯定是担心我被许攸蛊惑,这是在敲打咱们呢!”
王璋微笑道:“放心吧,许攸和沈安的私交极差,此次他被沈安算计了一把,估摸着会恼羞成怒,不用咱们去煽风点火,他自己就会跳出来。”
……
“沈安来了。”
许攸的宅院门前,沈安正在马车边等着。
一名仆役飞奔过来,急促的道:“大人,沈安来了。”
许攸正在喝茶,闻言愕然道:“沈安来了?哪个沈安?”
仆役低声道:“大人,就是那个沈安。”
“他怎么来了?”
许攸有些懵逼,他起身出去,见到沈安时,先是行礼,然后笑眯眯的道:“今日天清气朗,果然是个适合饮酒赏景的好日子。”
沈安颔首致意,说道:“某是专程来寻你的。”
“何事?”
许攸觉得有些诡异。
沈安说道:“某的书坊缺一个主事,所以特地邀请你入股,你以后每月给五千贯的工钱,如何?”
许攸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五千贯?”
沈安摇头,“少了些。”
“六千贯!”
许攸咬牙切齿的道:“你当初买的那两处宅子只花费了三万贯,加上书局的收益,至少四万贯。”
沈安继续摇头,许攸的脸色渐渐变了。
“沈安,莫非是欺负老夫孤寡之身吗?”
“你错了。”
沈安指指街对面的一座茶楼,“某在那里包了厢,你若是愿意就上去谈。”
许攸皱眉道:“为何?”
沈安笑吟吟的道:“因为某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帮忙,你知道,某的书店刚起步,许多东西不懂。”
许攸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抵御不住金钱的诱惑,跟着他去了。
“许相,您怎么又去沈安那里了?”
许攸的妻妾看到了他,急匆匆的追来。
“你们且等待一阵子。”
许攸吩咐了一句,然后和沈安进了茶楼。
包厢里,沈安已经泡好了茶。
“尝尝。”
许攸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闭目感受着茶香在舌尖流淌,半晌叹息道:“好茶。”
沈安微笑道:“这是新茶,许相你若是愿意,某可以让人送一些过去,保证你爱不释手。”
许攸睁开眼睛,眼中全是期盼:“多少钱?”
沈安说道:“二百贯。”
许攸呆滞片刻,说道:“太贵了。”
沈安拿起茶壶给他斟满茶水,轻松的道:“某这般做是诚心实意,若非是看重许相你的学识,某岂会舍得这等好茶招待你?”
许攸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问道:“沈安,你是不是要对付许攸?”
“啊哈!”
沈安一怔,旋即苦笑道;“许相,这玩笑可开不得。某与许攸并无冲突,何来对付之说?再者……”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许攸狐疑的道:“难道不是?”
沈安笑道:“自然不是。某只是想和许相做个朋友罢了。”
朋友?
许攸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想想沈安确实没理由来害自己,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准备准备。”
许攸站起来拱手道:“告辞。”
他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了沈安的声音:“许相,你年岁已高,最忌操劳过度,要注意养生呐!”
许攸回身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晚辈嘲讽了,真是丢人呐!
“沈安,你可不是好东西。”
沈安含笑道:“某只是提醒许相,莫要贪图享乐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许攸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揉揉额头道:“你等着,老夫……”
砰!
他倒在地上,晕迷不醒。
“大人,你这是……”
“不是好东西,还敢威胁?这种人……就是欠抽。”
沈安拍拍屁股,淡淡的道:“叫醒他。”
“是,大人。”
稍后几个伙计七手八脚的把许攸拖起来,沈安冷冷的道:“滚!”
“是。”
伙计们连滚带爬的跑了,谭晓赶紧迎了上来,躬身道:“大人神机妙算。”
沈安摇摇头,随口道:“那许攸贪婪,只是不通世故,所谓的谋略都是小儿科,不值一哂,只是他这人很是狡猾……”
谭晓赞道:“许攸虽然贪财却谨慎,从未失手过,可今日却栽了大跟斗,此战他输了。”
“输了?”
沈安微笑道:“他输了,所以他会认命,而不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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