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惊讶的道:“老夫曾见过他一次,却未想到你竟然已经长成了这等模样。”
谭云微笑道:“谭琦教导的甚好。”
“好。”
王弼捋须道:“待诏那边最近颇为不稳。”
谭云笑道:“王相既然来了,那某也不藏私。待诏此次出使,带了六千余精锐北伐齐国,但齐国早有防范,加之南方多山,所以此次必败。”
这话让王弼有些担忧,“若是败了,朝中该如何?”
谭云说道:“待诏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需拖延几日,援军自来。”
王弼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不过沈安那边却有些麻烦……”
“待诏说了,只求一战。”
谭云说完又补充道:“待诏说此次北征,只为一战!”
王弼赞道:“好气魄!”
沈安的确是够狂妄,可这种态度却是最适合北伐。
谭云缓缓起身,“王相请随我来。”
他推开门,外面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新起来。
王弼吸吸鼻翼,感慨道:“果然如此啊!”
“待诏说过,这里风景宜人,所以建议各处都修建了小院。”
两人来到一个房间内,谭云拿出了一份奏疏,“沈安出使齐国,齐使用阴谋诡计,沈安悍然决裂,双方撕破脸皮……待诏认为齐国必胜,故此派人送信,要求陛下出手干预。”
王弼沉吟道:“他为何笃定齐国必胜?莫非有什么依仗?”
谭云摇头道:“待诏并无依仗。”
王弼疑惑的道:“没有依仗,他凭什么笃定齐国必胜?难道……齐人真能逆袭吗?”
谭云笑道:“齐国强大,但大祁亦不弱。待诏说,大祁若是想收拾齐国,那就不妨试试,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卧 槽!这个沈安竟然比沈卞更嚣张?
王弼心中暗爽,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于是说道:“老夫听闻他和萧淑妃……”
谭云苦笑道:“王相怕是误会了,待诏当初是因为被逼无奈才入宫,至于萧淑妃……她不配。”
王弼叹道:“女人的嫉妒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谭云点点头,“所谓红颜祸水,女人的嫉妒确实很可怕。”
王弼突然问道:“敢问待诏,为何如今你对女色已是淡泊呢?”
在谭家时,谭云从不掩饰喜欢美女的事,所以王弼一直以为他还对女色念念不忘,而且看似对待女人很是宽容,这让他很满意。可现在谭云却说对女色不再热衷,这就让他奇怪了。
“待诏乃是帝师,天生聪慧,应当懂得君臣分寸。”
谭云淡淡的道:“待诏的确是聪慧,否则也不会把大祁治理得井井有条,令人敬佩。”
王弼心中微怒,但旋即就冷静了下去,继续问道:“那么待诏此次回京后将如何?”
谭云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邃,“待诏此番回京,陛下必然召见,届时……”
谭云压低声音道:“待诏必然会提拔某一位亲信。”
王弼霍然站起来,失声道:“若是如此,那你的地位岂不是危险了吗?”
谭云点头道:“所以某要告诫王相,待诏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王弼心中震惊,然后说道:“待诏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城府?”
谭云摇摇头,“王相,某的话不多,但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待诏此次北伐齐国,若是成功了,陛下必然会赏赐,那时候……某必然受益匪浅,可若是失败了……”
王弼心神不宁的坐了回去,“老夫明白了。待诏此人太过锋锐,不可久留。”
这厮显然是看透了沈安,打算赶紧动手除掉他。
谭云微微拱手,转身出去,然后喊道:“牧童何在?”
片刻后,牧童进来了,躬身道:“见过少爷。”
这货虽然是仆役打扮,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是杀手。
“去吧。”
谭云摆摆手,牧童躬身退出去。
谭云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夕阳喃喃的道:“大胆王弼,竟然妄图动沈安,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除掉他,殊不知……嘿嘿!”
这厮的智商终究是差了一筹,否则哪里轮得到沈安出手?
……
“郎君,郎君,那王弼去了少爷的住处。”
沈安猛地睁眼,问道:“说了什么?”
“郎君,那王弼去了少爷的住处。”
“果然如此。”
谭云早就猜测王弼会借机除去自己,于是就派了牧童过去盯着。
“王弼不蠢,否则不会活到现在。”
谭云起床穿衣服,然后洗漱,随即去了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放着一沓纸,谭云翻开看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最后丢给牧童,说道:“去查查。”
“郎君放心。”
等牧童离去后,谭云坐下,喝茶,思忖许久。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赵曙对自己的态度,然后摇头苦笑。
赵曙不会允许别人动自己,哪怕是王弼也不行。
“官家这是要保护某,不愿意某出意外,可王弼毕竟是宰辅,官家能防备得住吗?”
“罢了。”
沈安想着这事儿该交代什么,结果就见黄春带着几个男子进来。
“郎君,奴来了。”
这人叫做陈彪,是沈安麾下的第二高手。
沈安点点头,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陈彪抱拳道:“郎君放心,那些贼子的踪迹早就摸清楚了,只管埋伏。”
沈安指着一摞文稿问道:“这些可弄好了?”
黄春笑眯眯的道;“弄好了,只等郎君发号施令。”
这些文稿都是谭琦写的,其中包括各种细节和布局。
沈安拿起一份文稿,说道:“按照原先计划的办,某要看到效果。”
……
京都的夜晚格外繁华,灯火通明,喧闹不休。
街上的小贩们卖力的吆喝着,路边摊贩正在忙碌着,一群孩童嬉戏追逐。
“哎呀!”
“快来帮帮忙啊!”
小贩们招呼着路人搭把手,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然后两名男子出来了。
“哎哟!您慢些,小心摔着了。”
一个小贩担忧的喊道,另一人笑骂道:“滚蛋,某是练家子,还会摔倒?”
他一脚踩在凳子上,稳稳的站住了,然后伸手扶住了车辕。
车厢门打开,一只修长洁白的玉足探出来,然后是一张精致的脸庞,再是雪白的脖颈,胸脯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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