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要赎罪
杨慧淑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云纹坛子里的小孩,是你的孩子。”我故意用了肯定的语气,为的就是模糊她的概念,实则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只是为了让她误以为我们知道了真相。
“不是吗?”我乘胜追击:“你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吧,跟那些东西打交道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杨慧淑在我话音刚落之时,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我继续说道:“你卖掉他,知道会是这样一个下场吗?他被塞进了坛子里,疼的喊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不。”杨慧淑睁大了眼睛,满眼的绝望与惊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随即,她发出一顿爆哭,我给巧巧使了个眼色。巧巧明白过来,走出去在这屋附近守着,准备要是来人就支开。
杨慧淑还在哭,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 荡在人心里总不是那么点滋味,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要不别哭了,先离开陈家吧,这里真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我要赎罪,我要找到那孩子的尸骨。”杨慧淑撑起身子,脚步踉踉跄跄:“刚才对不住,以后不会了。”说着,她穿过我们,想要去拉门。
宗灵道:“你卖掉你的孩子,是因为你丈夫吗?”
杨慧淑脚步一顿,不过这问题令我和唐志都有些没有想到。只见杨慧淑缓慢点头:“是,我鬼迷心窍,想用孩子的钱,去帮他一把。让他回心转意,但是我也被骗了,说好了可以赎回孩子,但是!但是!”
我说:“但是你没想到那买你孩子的人跑了,你千辛万苦查出你孩子转手给了黄家,你追去黄家,却被赶了出来。”
“是,我去了几次,都被赶出来,后来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买通里面一个做杂役的人的消息,他根据我的描述,说上个月看到那孩子一眼,之后再也没见过了。我就偷偷躲在了黄家。”或许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崩了,一股脑的将憋在心里已久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发现同黄家很奇怪,他们家唯一的那个孩子病殃殃的,衣服里面还藏了很多符咒。”
我感觉她说的,要和叶大叔同我说的衔接上了,连忙问道:“然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杨慧淑不知想起什么,眼泪又开始簌簌的往下掉:“我是偷偷摸摸的躲在别人家里,哪能看见那么多东西啊,后来不过是那收了我钱的看我可怜,就告诉我了黄家的怪事,说黄家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孩子五岁开始就会皮肤溃烂,之前分明看到了那当家的小孩开始溃烂了,谁知第二天就好了,即便身子依旧很弱,也出奇般的好了。”
“好了?”唐志也明白这简单的两字背后,肯定藏有猫腻:“你知道是怎么好的吗?”
其实她不说,我们也知晓肯定跟坛子里的东西相关,至于那里面是什么,想来我们都没有亲眼看过。
杨慧淑捂住唇,那声音从指缝里挤了出来:“我听说那坛子里面装的是小孩,泡的是尸水,至于怎么泡的,用什么手段,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有预感,我的宝儿也是被人塞进了那坛子里,我这个做娘的从来没有好好照顾他,到最后还将他卖了,死得不明不白,我就是想要找到他的尸骨而已,我想好生带他回去安葬。”
我心里明白,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死得那样惨,换谁心里都会心生愧疚和悔恨,恨不得拿生命的余力去弥补。
“他一定很恨我,一定很恨我。”
“他是恨你。”宗灵一字一句:“不恨你,怎么可能。”
我见杨慧淑的身子跌了一下,整个人都没了生机的样子,就有些于心不忍:“你离开陈家吧,不瞒你说,我们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想来你也知道陈家发生了什么事,你或许是觉得跟你儿子有关系,怕我们抓到它,置他于死地。现在我跟你担保,若是我们找到他了,一定将他带到你面前来。”
“我不信。”杨慧淑冷静下来,背起手擦了擦眼泪:“你们这些个读书人,惯会骗人的。”
“我不读书。”我说:“他们读书,我不读,我说的话真的可信,你留在这里怎么是好,要是他们知道是你的儿子再作祟,想来连你也不会放过,岂不是折了兵又赔自己。”
“得了凡子你不要跟她继续废话下去了,她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唐志说着挽起袖子:“打晕了丢出去就行了,实在不行跟陈家人说实话,让陈家人来收拾他。”
“不行。”我拦住唐志,对着杨慧淑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你留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况且我们因为你都撒谎骗陈家人了,你要是再出现,就是打我们的脸,我......”我看向宗灵,指着他说道:“我生气不要紧,我师兄生气起来是一点情面也不讲的,你自己权衡权衡,不过也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出什么事我也不会救你。”
这张嘴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年轻的外公学的,他靠着嘴皮子忽悠不知道省了多少事,因为他常说:“有时候打不过是一码事,不能打又是一码事。”
身为男儿身,总不能占用自己自身的优势,去打女人吧。
杨慧淑听了我的话,果然沉默下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权衡,总之最后还是站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我们看着她走远,那唐志一把就勾住了我的脖子说道:“凡子,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变来变去,一会好像杀伐果断,一会又优柔寡断的。”
我愣了一下:“杀伐果断是这样用的吗?”
“这重要吗?”
宗灵一直没有说话,我见他垂眸,想事情入神,本不想打扰他,奈何一抬脚就把自己绊了一下,随即就朝着宗灵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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