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沈星落说,何尝不是残酷可怕的事?
她这次在加护病房守了他几天几夜,他已经从其它医护人员的嘴巴里听说了。
他不希望她为了他,那么的操劳、辛苦,甚至以后还要面对更多可怕的事实和变故……
所以,他才说出那番话,伤害她、让她死心。
他再一次主动推开了她,但这一次,他是为了她好。
往后余生,他只希望她可以活得更好。
或许是脑袋病变作祟,又或许他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入睡过。
薄北城的头疼又发作了。
病房内,除了他,并没有其它人。
他随时都可以按铃,让那些医护人员冲进来帮他打止疼针止痛。
但是,他犹豫了。
这里是中医院,是星落的医院。
她就在这里工作,他的病情动态,她随时都可能会从同事的口里听说。
他不能让她忧心,为他担心,更不想劳烦她。
薄北城想着,要是疼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份疼痛,却越来越剧烈,痛得他五官全都皱到一起、嘶牙咧齿,倒在沙发上,双拳头紧紧地握起,发出“硌硌”的声音。
此时,姚斯羽敲门而进,护士长特别吩咐过她,她作为薄北城的私人看护,必须要定时进来查房,而且越频繁越好,估计怕薄北城这位尊贵至极的病人出个什么意外。
所以就算她知道薄北城不知道有人老是进去打扰他,姚斯羽也硬着头皮半小时一进,每次都打点小借口。
薄北城好像是因为她这张长得像沈星落的缘故,对她宽容度比其它人高出数倍。
这次进来,她看见倒在沙发上,蜷缩着修长身躯的男人。
一秒之内,便判断他不对劲。
“薄先生!”她冲过去,把他扶起来,询问他怎么回事。
薄北城疼得说话都必须特别用力,听起来咬牙切齿的,他命令道:“关门!不许声张!”
姚斯羽被他沉得可怕的嗓音吓得不敢动弹。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薄先生,您疼成这样怎么能不声张?这里是医院,我们医院里有很多专业的医院,而且您的主治医生还是脑科专家傅教授,您这样不能不让他们知道啊!”
都说医院里能看见人生百态,但在医院里生病了不想让医生知道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薄北城捂住他的额头,抬起另一只手指着病床抽屉的方向。
“去那里……帮我拿止疼药。”
姚斯羽听见有止疼药,立马冲过去,果然从抽屉里取出一瓶外包装完全是英文的止疼药。
她认得这款药,是m国某个医学科研究院研究出来的专门治疗脑病的特效药,止疼效果很好,但副作用好像挺大的,有试吃的病人吃了之后,神智不清情性大变。
姚斯羽握住这瓶药,走过去。
“薄先生,您不能吃这瓶药,这瓶药副作用很大……”
薄北城疼得脸色发白,瞪住她,幽深的眸子很骇人,他颤抖着手,递向她,一字一顿:“把 药 给 我!”
姚斯羽把药收到身后:“我不会给的,我现在就去找傅教授,他会有其它办法帮你止疼!”
他狠戾地低吼:“你敢!?你去了,我就杀了你!”
姚斯羽心头一惊,脚步生生地顿住。
“给我药……给我……”
他的气息越来越短了。
姚斯羽看着他那么痛苦,在犹豫之间,还是选择了屈服。
她帮他取出一颗,抱起他的上身,喂他吃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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