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本着医生的职责,必须要给我治病吗?那你就本着你医生的身份,对我说真话。”
沈星落捏紧了手中的针线。
“治愈的希望,不到三成。”
因为,二次手术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坎。
薄北城“嗤”地,笑了。
“想不到,还有三成呢。”
更没想到,他薄北城这些年面对那么多风风浪浪,那么多的凶险,都经历过来了,最后,却败在这小小的后遗症上!
沈星落低头,捏着手中的药包。
“对不起,你的伤,是我亲手造成的。”
如果没有她当初攻击他的那一下,他的身上不会发现这种事。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坚持要帮我治这个病?”
沈星落看着他,默了半晌。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还重要吗?”她反问。
不管她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他,抑或是因为,她的职责所在。
他不是不在乎了吗?他甚至都不想再见到她,让她滚蛋。
沈星落和他,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双方的眼神,拉拉扯扯,纠缠着太多的情绪。
直至姚斯羽走进来的脚步声,打破了俩人之间的沉默。
“沈医生,薄先生,对不起打扰了,今天的药我已经熬好了,现在可以让薄先生喝吗?”
她端着一碗浓浓的药,这是沈星落昨天给他开的,开了三天。
如果药效好,再继续开。
姚斯羽看见他们俩绵里拉丝的对视,放在托盘底下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沈星落挪开目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先放到一边吧,我取针之后,喝药就刚刚好。”
姚斯羽乖巧地把那碗药放下。
紧接着,又去打来一盆水,拧干毛巾:“薄先生,擦一下吧。”
他有洁癖,所以哪怕生病,哪怕整个呆在房里,也会定时擦脸和擦手。
这些细节的东西,她都做得很好。
薄北城接过她手中的热毛巾:“谢谢。”
他之前都不会跟她说谢谢的,而这声谢谢,似乎是有意在沈星落的面前,跟她疏离。
沈星落放下缝到一半的针线包,要帮薄北城取针。
“沈医生,您这是在做药包吗?不如让我帮你完成后面的?”
“不需要。”
“不用。”
薄北城和沈星落俩个人同时开腔。
姚斯羽伸到一半的手,尴尬地晾在那里。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药包。”沈星落解释。
姚斯羽又看向薄北城。
“帮我取一件外套来,等会儿,我想出去走走。”薄北城对姚斯羽说。
姚斯羽点头:“好的,薄先生。”
她走进了他的衣帽间,轻车熟路的。
沈星落目光黯然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消毒银针。
“对了,最近你不要碰电子产品,也不要接触工作上的事情,这样的话,会对你的头痛症有很大的帮助。”她用一副医生叮嘱病人的口吻说道。
薄北城看着她的侧颜半晌。
“听你的便是。”
他声音温温柔柔的,让沈星落的动作微顿。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主治医生,我自然要听你的。”
薄北城解释了一句。
沈星落嗤笑:“薄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你对我仍有情意的,这些时日以来,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我看清事实了。”
她一句话,堵得薄北城胸口生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星落继续消毒好她的银针。
姚斯羽此时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帮他取了一件浅棕色的及膝风衣。
“薄先生,现在出去吗?”她问。
薄北城凝固的表情,恢复过来。
“走吧。”他站起来,而姚斯羽立马走过来,帮他穿上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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