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不行,这里总可以了吧?”周戈渊声音低哑,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极尽温柔。
窗下原是美人榻,她将这里改造了一下,设成了书案,下方铺着席子,平日亦可小歇。
只是此处靠近窗子,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同样,外面对里面也听得一清二楚,烛光摇曳间,连二人的身影都映在了窗子上。
谢德音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环着他的脖子,低声道:
“王爷非要吗?王爷是喜欢我这身子,还是我这个人?”
谢德音给他下套,男人嘛,上头的时候,便是为了面子,也会说喜欢她这个人。
谁知道周戈渊根本不跟着她的想法走,只低声道:
“有何区别?在本王看来,都一样。”
说着他沿着她脸颊的浅浅的吻着,那睡衫本就只有一层,更是方便了他。
谢德音想到窗外的影子必定泄露了屋内的春色,听着他气息愈加粗重,只能抱紧他,低声哀求道:
“王爷,回帐内吧......我不想在此处......”
反正逃不了,在帐内总少了许多的难堪。
周戈渊自春山绵延处抬头,见她脸色诸多的忧虑,便知她脸皮薄,怕院中丫鬟看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罗帐内的床榻,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的碍眼。
周戈渊沉默良久,将她的衣衫拉上,语气极尽克制道:
“既不想,那便改日。”
谢德音微怔,他竟然这样放过她?
这还真不像他的性格,谢德音有些忐忑的坐在他怀里,明明他已经箭在弦上了,竟然还能忍回去?
他确实没再动她,只是抱着她回了床榻。
谢德音有些忐忑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等会他会不会又兽,性大发?
没等来他下一步的举动,反倒是听着他低声问道:
“你在闺中时,父母兄长都唤你什么?”
谢德音微微仰头看着他,见他眉目间平和,似乎真的在跟她闲聊一般。
“阿音......”谢德音低声回着他,“他们都唤我阿音。”
“阿音......”周戈渊低喃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他的语调竟格外的缠绵。
周戈渊在嘴里呢喃了几遍,轻笑一声念到: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你的名字可是出自此处?”
谢德音一直当他是武夫,便是学过几篇文章,想来也不如那些文人,不料这些先秦的诗经他都熟知,倒是小看他了。
“是,我们兄妹的名字,都是祖父取的。”
“好名字。”周戈渊想到谢德音的祖父,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年过花甲,那时他托人拜到自己营前,愿捐出谢家半副身家来助自己平乱。
乱世中,这些商贾之家,并没有护着自身的能力,各种各样的混战后,凡是有些家底的富足人家,都会被洗劫一空。
也正是谢家老爷子的这个决定,才使得谢家在乱世中寻到了庇护。
“老爷子是个高瞻远瞩的人,本王听闻他是白手起家,不过两三代人的经营,便可富甲天下,着实是厉害。”
谢德音看着周戈渊,她未出阁的时候便听祖父和父亲说起过周戈渊,那时他们口中都是敬意,毕竟地位的悬殊。
如今周戈渊话语里倒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谢德音心思清明,知道周戈渊跟谢家的关系越好,在他死之前,对谢家的好处便越多。
“不敢当王爷称赞,只不过谢家刚好沾了一些运气,加上王爷当初平乱,是出了名的仁义之师,我祖父慕名许久才投靠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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