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披头散发从房间里冲出来,光着脚跌跌撞撞的逃跑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正在追她。
京都陆家的庄园,无比之大。
她仿佛误入了会吃人的森林,怎么都找不到逃走的路。
前堂,京都所谓的上流社会名流汇聚一堂,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宾客如织,热闹非凡。
而她只是在宴会上喝了一杯男朋友递给她的酒,就被带到了后堂,带到了陌生的房间,被脑满肠肥的陌生男人压在了身下……
那个男人说,是她的男朋友为了拉投资,把她的第一夜送给他了。
这绝不可能!
程曦跟她表白那年她才高一,她为了来他放弃了国内顶尖的学校来了京都医大。
六年了。
他信誓旦旦说过的,等她毕业就结婚的。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骗子,她也坚信程曦绝不会骗她。
可是她凭着强烈的意志,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扎伤了那个男人逃了出来,看到的却是她的男朋友抱着她的姐姐在静谧的花园里吻得痴缠热烈,难舍难分。
所以这六年到底算什么?
纪梦莹像只饥渴的狐狸舔着她的猎物,充满魅惑挑衅的眼神像一把利剑穿过幽幽暗夜直刺她的心脏。
她知道纪梦莹并不爱程曦,她们就是见不得她快乐,见不得她幸福。
她们就是要毁了她所谓的爱情,毁了她的清白,撕碎她的尊严。
逼她听话,接受替嫁。
可是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纪家的大小姐,却从生下来就被送到了乡下。
纪家没养过她一天,没管过她的死活。
她被好心的爷爷奶奶捡到养大了,她们却又找上门来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摧毁了她生命里唯一拥有的那一点点光,就是为了逼她替纪梦莹去嫁给一个可怕的残疾变态。
纪南星的世界在瞬间崩塌,药性也在她最脆弱的那一刻侵袭着她脆弱又敏感的神经,肆意侵蚀着她残存的理智。
今天下起了初雪,前堂放起了璀璨的烟花。
漫天的烟花和洁白的雪花一起坠落,像童话一样浪漫。
可前堂的喧嚣和后堂的静谧仿若隔着十万八千里,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纪南星咬烂了唇,折断了指甲,用钻心的痛和身体里翻滚叫嚣着的魔鬼对抗。
零下十二度的天气,雪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身体像着了火一点一点的在燃烧,仿佛分分钟都要把她烧成人干。
鬼使神差她走进了一间远离前堂喧嚣的小院,推开一间虚掩着门的房间爬上了床,钻进了温软的被窝蜷成一团。
她想就这么熬过去,却突然碰到了一具温暖结实的男人身体。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就像是一味清新的解药从鼻息沁入她的身体,像一捧甘甜的山泉水流进她的血脉。
她的身体里如同火山岩浆在不断翻滚,脑子像一锅烧开的水,一片混沌,满脑子只想和男人如雪般透心凉的肌肤亲密的贴贴,亲亲,抱抱,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漠的鱼儿找到了水源。
她和那股可怕的原始欲望抗争过,可是一想到程曦和纪梦莹在一起的画面,她就彻底失控了。
……
纪南星理智回归时,疲惫的身体也从混沌中苏醒了。
那些狂野的记忆猝不及防涌进脑海,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居然睡了一个陌生男人!
来不及看男人一眼,她就闪电般跳下床摸到衣服迅速穿上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折返回来,摸出手提包里所有的现金放在了桌子上。
她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男人一眼,深深给他鞠了一躬喃喃了一句:“对不起,谢谢!”
虽然说男女之事作为男人他也不吃亏,可说到底他喝多了没有意识,是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用他当了救命的解药。
想到那些激情澎湃的画面,她就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给男人鞠完躬后,她准备从正门离开,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声音传来,不得已她只能翻窗离开。
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动,掌心攥着她掉落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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