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一愣,心想难道是误会?只是这男人在挣扎间,一个荷包从身上露出了个角。
一看这颜色,便知是女子的荷包。
她迟疑了一下,上前将那荷包拽出来。
“夫人,这是您的吗?”
柳云湘忙点头,“正是我的!”
女老板冷嗤,“原来你们俩是一伙儿的,一个假借看首饰转移我们的视线,一个趁机行偷窃之事!”
“我们没有!”丽娘急忙辩道。
“人赃并获,你还狡赖!”
柳云湘捂帕轻咳一声,徐徐走到女老板身边,“怕只怕这不是第一次,不若报官吧。”
女老板忙点头,“自然要报官。”
一听报官,丽娘更急了,将手里的银票交出来,合手拜托女老板和柳云湘:“求求二位,千万别报官,我夫君这荷包是在地上捡的,真不知道是这位夫人的。”
女老板轻嗤,“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丽娘噎了一下,转而看向柳云湘,“夫人,不能报官,不然你会后悔的。”
柳云湘捂住胸口,“现在盗贼都这般猖狂了么,竟然还威胁上了。”
女老板气愤不已,遣伙计去报官了。
知道瞒不住了,而且经了官府,那可就真的丢大人了。
谢子安一咬牙,将袖子拿开了。
“柳云湘,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柳云湘嘴角暗暗扯了一下,继而抬眸看向谢子安,看着他狼狈的被两个伙计押着跪在地上,看着他青布长衣早已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风采,看着他神色里竟有种凯旋而归的自豪。
这人,多虚伪。
“你,是谁?”柳云湘挑眉问。
谢子安大惊,“你不认识我?”
“呵,我有必要认识一个小偷?”
谢子安摇头,“不,你不可能不认识我!”
丽娘急道:“他是谢子安,你的夫君!”
柳云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夫君早就已经死了,整个盛京城谁不知道,你说他是我夫君,莫不是从地府里钻出来的?”
“我没死!”谢子安咬牙道。
“你虽然与我夫君长得像,但定不是他。我夫君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若没有牺牲,定会赶回家中,他知道父兄牺牲了,知道家中一帮妇孺需要照顾。我夫君若没牺牲,他定会堂堂正正站出来,在朝廷查西北一案的时候,说清事情来龙去脉,保全那些千千万万牺牲将士的身后英名。我夫君若没有牺牲,他不会躲起来,甚至娶妻生子,完全忘记了家国责任,忘记了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的担当。所以你,休要侮辱我夫君!”
柳云湘字字泣血,直面谢子安,每一句都是拷问。
“我当时受伤了,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谢子安说着,已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到底还有一点羞耻心,但不多。
“夫人,他是真是谢子安,堂堂靖安侯府三爷,你赶快让那伙计回来,不能把事情闹大啊。有什么事,咱们回侯府说,夫君他也是受了很多苦的。”丽娘噙着眼泪道。
柳云湘冷哼,“你说他是我夫君谢子安,那你是谁?”
“我……”
“你不是口口声声喊他夫君?”
丽娘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云湘嫌恶的转过身,冲女老板道:“剩下的事,交给女老板了。”
女老板点头,“好,这是夫人的首饰。”
谨烟上前接住,而后去付了钱。
见柳云湘要走,谢子安急了,“湘湘,我真是谢子安,我回来了!”
柳云湘一甩袖子,“无耻狂徒!”
说完,她带着谨烟大步离开珠宝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街上行人匆匆,柳云湘和谨烟也急忙往家走。经过一间粮铺的时候,两个人摇着头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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