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人?”
“北金细作。”
柳云湘皱起眉头,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她猛地抬头,“你不会一路带人跟踪到这里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严暮笑,“还不笨。”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柳云湘不禁瞪大眼睛,“你你……你不会故意拿我们这些人当饵去钓那些细作吧?”
严暮灌了一口气酒,“他们曾用这一招威胁京郊大营副指挥,而后将势力渗入盛京,在这等关键时候,有这么一绝佳机会,我料定他们会故技重施。”
“那里面有诰命,有世家夫人,有未出阁的姑娘,你可真敢!”
还有她,要不是她机灵,现在都成一具焦尸了。
但跟他生气有什么用,他本来也不在乎她生死。
柳云湘抱着肩膀,懒得再理他,只是山风吹过,冷得她打了个颤。
“你把披风给我!”
他穿着铠甲还披着披风,真不要脸到了极致。
“冷了?”
“废话!”
严暮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喝口酒暖暖。”
“我不……”
她还没说完,严暮自己灌了一口,而后压着她脖子,让她被迫被他吻住。酒过到她嘴里,她气得挠他。
他裹紧她,偏不放开。
柳云湘没办法,只能利用唇舌还给他。
一口酒,最终消弭于两人口齿间。
柳云湘推开严暮,呛红了脸,“我怀孕了,不能饮酒!”
严暮一愣,“不能吗?”
柳云湘气道:“当然!”
“我不知道。”
严暮忙去河边,用宽大的叶子兜了一些水回来,让柳云湘漱口。
柳云湘漱了两口,而后大大瞪了严暮一眼。
严暮摸摸鼻子,将身上的披风解开给她披上,而后试了试鸡肉熟了,给她撇下来一只鸡腿。
“谨烟还饿着肚子呢。”
“江远会照顾她。”
柳云湘这才放心,低头大口吃起来。
“你真怕这口酒伤到孩子?”
“我怕你生出一个傻子。”
“傻子也不用你养。”
“那谁养?”
“我……我,我就给他找个爹!”
严暮眯眼,“鸡腿好吃吗?”
“还行,就是没什么咸味儿。”
“想好好吃鸡就别再说话了。”
柳云湘撇撇嘴,她也不想气他,但是他逼她的。
翌日,严暮带着官兵将她们这些女眷护送到紫云庵。
经过这番折腾,很多女眷都病下了。
柳云湘精神还好,在大殿上香祈福后,由一个年纪小的比丘尼引着往禅院走。过了前面大殿,过了中院,过了后院,再沿着一条上山的小路,过了一片小树林,终于看到两座隐于山脚下的禅院。
怎么感觉,这是要把她藏起来?
“小师父,只我们主仆住这里?”
“东边那禅院也有尊客。”
柳云湘又问:“后院没有禅房了?”
“这里清静。”
她也没想要什么清静,这里四下不是树林就是山,清静的怪吓人的。
两座禅院挨着,小比丘尼带她去了西边的禅院。
进门先看到一个穿土灰色大袍的年长师太在洒扫,但她姿势有些怪异,手掩盖在宽袖之下,动作也有些笨拙。
柳云湘向那师太行礼,那师太却头也没抬,一心只扫地。
“她耳朵聋了。”小比丘尼解释道。
柳云湘了然,再看了那师太一眼,而后往里面走。院子别打扫的挺干净的,种着几棵银杏树。走进屋里,先看到桌上摆着香炉,炉中燃着檀香。靠西边用青布帘子隔开做卧室,这边摆着矮塌,矮塌上放着小方桌,桌上有两本佛经。
那小比丘尼跟柳云湘交代了用饭和熄灯的时间,而后就离开了。
“夫人,莫不是特意将您安排住这里?”谨烟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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