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谨烟进来,没大好气道:“你与我们姑娘说这些做什么,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好好照顾,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是是。”丽娘怯懦的应了一声,抱着康哥儿赶紧走了。
谨烟将一碗鸡汤递给柳云湘,“姑娘快喝吧,咱带来的老人参熬的。”
柳云湘闻着鸡汤犯恶心,“不想喝。”
“您身子虚弱,多少喝点,也好有力气生孩子。”
在谨烟的劝说下,柳云湘喝了半碗,后实在喝不下了。
夜里,柳云湘刚躺下,羊水破了。
她急忙唤了谨烟一声,谨烟进屋见此,先慌了片刻,而后马上让子衿去山下找张大娘。
柳云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谨烟,你快去烧热水,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谨烟点头,“是,我这就去,姑娘您躺着,别慌别怕别急。”
“我知道,你快去吧。”
柳云湘在炕上躺平,手抚摸着肚子,嘴里小声念叨着:“宝贝,娘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她又想到了严暮,不由自主的想他,但到嘴边忍不住骂道:“混蛋!”
此时千里之外,大军昼夜疾行,此时在一处山坳里安营扎寨。将士们必须歇一歇了,不然赶不到镇北关就要有牺牲。
严暮穿着一身铠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那铠甲泛着光,犹如结了一层冷霜。
越往北走越冷,饭菜出锅,走一路,一会儿的功夫就凉了。
“主子,外面冷,您快进营帐吧。”江远道。
此时严暮站在外面,寒风打在铠甲上,寒气竟也能穿透,一直深入骨肉。往北看是绵延的山峦,明日他们就要过山隘了,此间凶险万分。但严暮却是望着南边,他们来时的方向,盛京的方向。
“等老子打仗回去,我儿子应该已经会叫爹了。”
风有点大,江远一下没听清。
“啊?”
严暮冲江远得意道:“你说你,万一战死沙场,连儿子都没有,往后谁给你烧纸钱,谁去坟头看你。”
江远嘴角抽了一下,“属下也觉得自己好惨。”
严暮又看向南方,仿佛这个千山万水,望到了那个人。
柳云湘,我犯贱的时候,想你扇我一巴掌。
狠一点,让我知道疼。
这边,柳云湘独自已经开始疼了。一阵阵的,先开始还能忍,后来疼得直打哆嗦。
外面谨烟烧着火,焦急的往外面望,期待张大娘带着产婆赶紧过来。
这时一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谨烟察觉到,一转身便迎来了当头一棒,人软到地上,闭眼之前看到了丽娘那张阴毒的脸。
丽娘扔掉木棒,赶忙撕开谨烟的衣服,从里面掏出藏好的一沓银票。
厚厚的一沓,看得她眼热。
“谨烟!”柳云湘在西屋唤了一声。
丽娘眼睛一冷,拿起旁边的木棒。而正在此时,门外有了动静。
她忙将谨烟拖到暗处,而后躲进了暗室。
眼见子衿带着张大娘和产婆来了,趁着他们去了西屋,丽娘赶紧抱着康哥逃走了。
产婆看了下面,道:“不急,刚开了五指,看这样子,怎么也得到天亮了。”
然此时,柳云湘已经疼得受不了,想咬牙忍着,可实在忍不住。
“唔,好疼!”
产婆瞄了柳云湘一眼,“别喊,省着点力气,等会儿有你出力的时候。”
柳云湘抿紧嘴巴,可她疼啊,怎么能才能缓解这种疼?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根本没法转移,后来她就在心里喊疼,喊得索然无味,接着她在心里骂严暮,越骂越来劲,时间竟然真的过得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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