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柳云湘低头看怀里的小丫头,也不知怎么着,她就乐了,正咧着小嘴笑,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柳云湘抱紧小丫头,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口水。
前一天,在路上休息的时候,乞丐抱了一会儿小丫头,小丫头也笑了。
乞丐还咦了一声,“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就能笑出声了?”
柳云湘心慌了一下,装作嫌弃的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也对,毕竟你没有老婆,没人给你生孩子,你也就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是什么样的。”
但凡有点经验,乞丐也就能发觉不对了,刚出生的孩子哪有这么大个。
乞丐光顾着扎心了,也就没有再继续揪着这事。
绕过石榴树,靠西墙有个小亭子,一个穿着绯色戏服的女子正在唱戏。她背对着他们,姿态婀娜,莲步轻摇,唱不尽缠绵悱恻。
柳云湘走到乞丐身边,轻嗤道:“还真藏了个女人。”
“啊?”
“一个兰园还装不下,你们七爷真是本事了得。”
乞丐正要解释,唱戏的人不唱了,接着转过身来,不想竟已是泪流满面,再看到柳云湘,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乞丐:“……”
突然就没法解释了。
柳云湘眯眼,见这女子是花旦的扮相,不过脸上只施薄粉,一双美人目,楚楚动人,粉面桃腮,更是倾国之色。
一个美人,一个世间独绝的美人。
而这美人再看到她后,美眸瞪大,嫣红的唇微张,像是她一样的惊艳。
美人回过神儿来,自觉失态,忙拿出帕子拭去泪水,而后迈着轻碎的小步自凉亭下来,低着头走过来。
乞丐又要开口,但美人抢先一步。
“姐姐,婉儿失礼了。”
一声‘姐姐’把柳云湘叫懵了,她转头看向乞丐,“她叫谁呢?”
乞丐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
“想来严郎还未与姐姐提起过我吧?”
柳云湘皱眉,“确实没提过,但……”
“姐姐莫要怪严郎!”美人抬头,一副慌措又怯弱的样子。
柳云湘抿嘴,她只是想说,严暮这些破事,她根本不想知道。
“我乃一个戏子,跟着戏班走南闯北,在此地戏楼被恶霸欺凌。那恶霸意图抢我回去做小老婆,我抵死反抗,亏得严郎出现救了我。戏班,我是待不下去了,严郎把我安置在这里。我二人相处一些时日,互生情愫,但我出身卑贱,他对我虽有情,却不能给我一个名分。后我又知,他已经有夫人了,我哭过闹过,但我爱他,只能含泪忍下,甘做他的外室。”美人忍不住又哭了,哭得我见犹怜。
柳云湘默了一下,转头问乞丐:“严暮有这么卑鄙无耻吗?”
他对她反正是光明磊落的渣,一副‘老子就是这德行’,你要是爱上我,那就是你蠢的问题。
乞丐支着下巴忖思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事。”
“姐姐放心,我不会跟你争什么,只求姐姐大发善心,让我留在严郎身边。此生为奴为婢,我都甘愿。”
美人抓住柳云湘的袖子,睫毛轻颤,眼波盈着水光。这副娇美柔弱的样子,她一个女人见了都有些动心,更别说男人了。
不过,她还是扯开自己的袖子,而后退了一步。
“你误会了,我不是严暮的夫人。”
“姐姐……”美人咬住下唇,“姐姐是生我的气了吗?”
“我生你什么气。”柳云湘有些好笑道。
“那姐姐就是答应我了?”
“你听不懂人话?”
“姐姐还是怪我。”
柳云湘揉了揉额头,说实话她现在很累很累,只想躺床上睡一觉。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室,她确实有些生气,但气在严暮曾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说他没有碰过除她以外的女人,而她还信了他这句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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