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咬牙:“他当时表现的很真诚。”
“他会演啊,这厮不做戏子都可惜。”
柳云湘坐进椅子里,她确实着急上火,但说实话,她也不是治不了沈云舟。谁还没个心眼,她这几日跟挖河道的百姓说好了,让他们给她种地,保他们有饭吃,一旦这地拿不到,她跟那些百姓说明情况,百姓一激动定会去衙门闹事。她粥棚再一撤,这不得乱了。
所以他拿捏他,她也揪着他的尾巴。
“这样吧,你贿赂一下他。”曲墨染道。
“啊?”
“他这人在外人眼中,廉洁奉公,克己守节,但其实贪得很,假清高而已。”
曲墨染说沈云舟喜欢古字画,尤其逍遥子的真迹。
逍遥子的画,传世不多,柳云湘犯了愁,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去哪儿弄来。
曲墨染笑,“我不急,我给你画一幅。”
“啊?”
曲墨染把柳云湘偷偷带到自己那院,在书房里泼墨几笔,画了一幅山水画,线条极为简单,但意蕴却很好。
“这能骗过他?”
不是只狐狸么,定是精明的很,不至于这么好骗吧?
曲墨染偷笑道:“我曾用三幅自己画的逍遥子真迹,哄着他成了我的人。”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我一度猜想他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强迫你给她做妾室。”
“我第一次见他,那是他新科及第,殿试被点了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胸前带着大红花游街的时候。榜眼探花皆满面带笑,兴奋的很,只他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一眼就注意到他了,而他又长得那么好看,哪哪都好,我都喜欢。后来,我就想办法混进他府中当丫鬟,可只能在外院伺候,我就想了个法子。”
柳云湘好奇的问:“什么法子?”
“我给他下毒。”
“啊?”
“这种毒会让他头痛,常流鼻血,但寻常大夫诊断,只会按急火上身来治。他久治不愈,这时候我制造机会与他撞面,然后献上自己的方子。他吃了我的药,自然很快就好了。他想谢我,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给他当大丫鬟,他就同意了,之后我到他跟前伺候。他这人不食色,整日琢磨着怎么升官发财,再就是埋头于书籍中,唯一的爱好是收藏字画。我多次勾引,各种计谋用上,他都没多看我一眼。这样一年多,我也失去耐心了,干脆自己画了三幅逍遥子的字画,直截了当跟他说,要想得到这三幅画那就娶我。他说娶为正室不行,因为我出身不高,但可以纳为妾室,我无所谓的,反正我只贪图他的美色。”
“就这样?”
“是啊。”
“他就没看出来你画的画是假的?”
曲墨染得意一笑,“逍遥子是我师祖,虽然我没见过他,但师父常让我临摹他的画。笔法神韵,我掌握的七七八八,画出来的画再稍稍做旧,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你师父为何让你临摹你师祖的画?”
“这不药谷师兄弟多,师父养不起,只能靠卖假画赚钱。”
“……”
“放心,我们坑的都是那些干了坏事还有钱的人。”
曲墨染手脚利落,已经将画做旧好,卷起来交给柳云湘。
“你就说你这幅画是从一位高手手中买到的,花了一万两。”
柳云湘心中有些忐忑,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那位可是沈云舟,年纪轻轻官至刑部侍郎,一个让严暮听了都头疼的人物。
然没有其他办法,柳云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再次递上拜帖,见到沈云舟已经是三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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