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终还是被抛弃,一段时间整日以泪洗面,行销骨瘦。
不想老天爷开了一个大玩笑,严暮竟然是皇上的亲子,被封了七皇子。
传闻这柳云湘知道后肠子都悔青了,想再巴结严暮,严暮理都不理她。
这不妥妥的虚荣女被打脸的剧情!
“这是最新版的《云鬓乱》,据说戏楼已经在排戏了。”乞丐得意道。
柳云湘听完,怒火直冲天灵盖,“这谁写的,我饶不了他!”
“嘿嘿。”
“你嘿嘿什么?”
“他一边抄《金刚经》一边编戏谱,终于不再闲着总想打地洞往外逃了。”
柳云湘瞪大眼睛,“严暮写的?”
这里面的水已经够浑了,严暮这狗东西还来搅一搅。
中午乞丐再想给严暮带饭,柳云湘给了他一盘松子。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就想吃松子,他不是闲么,让他去剥。”
于是后来《云鬓乱》里又加了一段,说是柳云湘想吃松子,严暮亲自给她剥,指甲盖都剥秃了。
柳云湘这些日子根本不能出门,一出门就会被围起来,然后骂她一个有夫之妇还勾搭别的男人。
这样总不行,柳云湘只得将和离书誊抄了数十张,让子衿趁夜里贴到街上。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成了一个抛弃夫君,不念旧情的狠心女人。
这事闹得太大,竟还搬上了朝堂。
陆长安和谢子安当堂对峙,官员们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上升到人身攻击。皇上看着大臣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再吵下去估计能掐起来,气得当堂免了柳云湘父亲,礼部侍郎柳赞的官职。
“你身为礼部官员,当以身为范,可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朕都替你丢脸。”
柳云湘没有想到会连累父亲,思来想去,还是来了侍郎府。
徐管家看到她,先忍不住叹了口气。
“姑娘,您随我进来吧。”
柳云湘跟着徐管家进了家门,家里一切如旧,还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想到这次去北地,并没有查到关于弟弟的一丝消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姑娘,小时候您最是知礼守礼,如今怎么……怎么变成这样,老爷被您连累,夫人被您气得又病下了。”
柳云湘无话可说,只是没想到徐管家并没有带她去见母亲。
“徐伯为何带我来祠堂?”
徐管家垂下眼眸,淡淡道:“夫人让您给列祖列宗磕头赔罪,这样夫人才肯见您。”
柳云湘被请到祠堂,接着徐管家出去,竟将门自外面锁了起来。
“徐伯,这是何意?”
“等夫人气消了,自然会见您,在此之前,您就在祠堂好好反省吧。”
徐管家走了,柳云湘沉下一口气,只能在这里等母亲气消。
可母亲对她积怨很深,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气的。
如她所料,这一关就关了三日,而且没有没有送水没有送饭。
已是夜里,祠堂没有点蜡烛,只能借着一点月色看到一排排灵牌,透着阴冷之气。
柳云湘趴跪在蒲团上,意识昏昏沉沉。
这时铁锁响了,接着门打开,有光亮透了进来。
柳云湘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得脚步声近,近到她面前。
“柳家虽不是望族,但一直是清贵之家,以礼教传承。柳家家教严,小辈德才兼具,是盛京各家的表率。如今因你一人,坏柳家百年声誉,你可知错?”
这冰冷冷的声音是母亲的,柳云湘识得,却觉得太遥远了,仿佛上一次听母亲教诲还在上一世未出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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