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愣,接着被男人扛到肩头,他又拍了她屁股两下。
柳云湘羞愤至极,只能胡乱的用拳头打他的背。
昏迷那晚肌肤相贴的熟悉,刚才在马背上若有似无的气息,还有他和那两个追兵对打时的姿态,让她一直有那么一点怀疑。
怀疑是他!
当然,这想法多少有点荒谬,而刚才那一瞥也印证了确实荒谬。
柳云湘又被扔回了马车,金海棠看着她啧啧摇头。
“你也不容易。”
柳云湘咬牙,“你们这帮土匪太可恶了!”
“土匪里可没有好人,只有恶人。”
“我绝不嫁给什么二当家。”
“我们二当家多好看,你怎么……”
“丑死了!”柳云湘气道。
金海棠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你有眼疾?”
柳云湘再忍不了了,大声喊道:“你们飞鹰寨的人,通通瞎了眼,那二当家分明是丑的让人头皮发麻,丑的惨不忍睹,丑的让人想吐!”
听了她这话,金海棠脸色沉了下来。
而柳云湘喊完这一声,心里痛快了,但看金海棠脸色,却有种大祸要临头的感觉。
“如果你是介意二当家脸上的刀疤,那我无话可说。”
“我介意什么,我……等等,他脸上有刀疤?”
金海棠挑眉,“你不是看到二当家的脸了?”
“我没看清。”
“那你说他丑?”
“你们飞鹰寨的女土匪给我看过他的画像。”
“呵,她们连笔都不会拿,能画出一坨屎来就不错。”
“……”
柳云湘心扑通乱跳,往下压了压,再问:“那他的刀疤在哪边?”
“左边啊。”
柳云湘低下头,会不会只是巧合?
但其实再一想,她从督军府逃出来,沿街找到灵云粮铺,而他就守在那儿,显然是知道她会往那儿去。
还有她被飞鹰寨从谢子安那儿救出来,未免也太赶巧了。
还有刚才,明明在混战,她悄摸逃走,他却能在第一时间过来救她,分明是在打斗中仍时刻挂心着她,一个陌生人可做不到这样。
可他为什么还跟她亮明身份?
又或者还是她想多了?
赶了一夜的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飞鹰寨。
柳云湘累得够呛,随便吃了一点就躺下睡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别睡了,赶紧起来梳妆,换上嫁衣。”
柳云湘是被金海棠拉起来的,在看到面前红彤彤的嫁衣后,这才猛地惊醒。
“这这……”
“今天是你和二当家成亲的大喜日子!”
柳云湘瞪大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脑子一下清醒了。
“不用这么赶吧?”
“免得夜长梦多,只要你拜了堂,以后就是我们二当家的女人,休想再逃。”
金海棠招呼来红姐,还有乐言几个女土匪,开始给她梳头上妆,等柳云湘回过神儿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冥婚呢!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道。
细细描了眉,轻点唇珠,淡淡晕开,再扑一点腮红。发髻也是她自己梳的,只简单挽了起来,戴上一支金步摇。
金海棠帮着她换上嫁衣,不想竟十分耀眼好看,金线绣的龙凤呈祥,繁复而华丽,针脚细密,做工极其讲究。这样一件嫁衣,十来个绣工赶制,也得个把月吧,而她穿上身,竟也是合身的。
“这嫁衣你们从哪儿抢来的?”
金海棠呸了一声,“这可是我们二当家给你备好的。”
柳云湘穿好嫁衣,站在镜子前看了许久。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一年,严暮娶元卿月做侧室的时候。在绸缎庄里,她看到他正在试喜袍,二人只隔着几步,却好似隔了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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