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一笑:“你别生气,我可没说你傻。”
柳云湘懒得理他,抱着砚儿进了屋。
“砚儿,咱再不跟他玩了,好不好?”柳云湘看着砚儿满头大汗心疼的不行。
砚儿扁着小嘴,“想爹爹。”
柳云湘亲了亲砚儿的额头,她不能承诺砚儿什么,毕竟她要带他走的,早晚要和陆长安分开。
用饭的时候,严暮见柳云湘真生气了,无论他怎么讨好,她都不理他。
“我小时候就是这么练的。”他无奈道。
柳云湘气道:“你有记忆的时候,怎么也得四五岁了。”
“真的就是刚学会走路,我奶娘跟我说的。那时候爹爹亲自教我,便是这般,如果站不好就用小木棍抽我的小腿。夏天在太阳底下,冬天在雪地里,等到五岁的时候,我还跟着爹爹出征。可我个子矮,步子迈不大,跟不上行军的速度,队伍那么长,我从最前面一直落到最后面,然后慢慢看不到队伍的影子。当时我怕极了,拼了命的跑,一直跑到半夜,看到他们驻军的帐篷,才敢松口气。”
柳云湘听着这些,不由问道:“你娘不心疼你?”
“我记得是七岁那年,我跟随父亲出征前,在她院门前跪下辞行。她隔着门板与我说了一句:严暮,往后离家不必辞行,只待归时再谢罪吧。”
柳云湘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爹与我说,说娘是舍不得我,心疼我,这般说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回家。”
柳云湘看着严暮陷入回忆而幸福的样子,突然不敢深思严夫人这句话了。
她敲了一下桌子,唤回严暮的思绪,“那也不成,砚儿还小,你要慢慢教。”
严暮咬牙:“我现在就把这小家伙还给他爹。”
“不行!”
“怎么又不行?”
“我……我是他娘!”
严暮眯眼,“之前你假扮陆长安的外室,我不与你计较,你还上瘾了,现在还帮人带儿子,当成亲的了?”
“反正以后我要养着砚儿,你管不着。”
两人正闹别扭,这时乞丐来了。
严暮没好气道:“老子这儿是乞丐窝么,一个个不请自来。”
柳云湘一拍桌子,当下拉着行意和砚儿就要走,“当谁稀罕!”
乞丐忙拦住柳云湘:“可不能出去,大门口放了一口棺材,那靖安侯老夫人躺在里面,一边哭一边喊要老七把她儿媳妇交出来,否则她就饿死在这七皇子府门口。”
柳云湘皱紧眉头,不用想外面一定围了很多百姓,那老太婆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呢!
而且事情闹到这一步,实在很难收场了。
“我拿着和离书,我让她亲眼看看!”柳云湘说着起身。
严暮却一把把她又拉了回来,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乖,喝汤。”
“我哪还有心思喝汤!”
“本来我不觉得有什么,随她闹就是,正好门前热闹热闹,但惹你不快,便是她的罪过了。”
严暮眸光深了深,继而起身,让江远带几个年轻力壮的,跟着他出去。
柳云湘见严暮出了院门,当下让木槿照看两个孩子,忙起身跟上去。
乞丐一边啃鸡腿一边跟上来,道:“放心,他最多把人送回靖安侯府,总不至于活埋了吧!”
这话音刚落,府门口那边传来一声:“既然靖安侯府老夫人非要到本殿下门口寻死,那本殿下顾念着与侯府的交情,不能不帮这个忙。你们几个,快将老夫人按回棺材里,将盖子订上。再在乱坟岗刨个坑,将这棺材埋进去。”
乞丐被噎了一下,惊呼道:“完了,他真要把人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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