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宫时,他已经去西疆监军了,不知这人待下极为苛刻,但也因此,他在宫里的时候,宫中一切井然有序。皇上倚重他,太后也倚重他,往后见了他,你们俩需得小心再小心,不可有一点马虎。”
晚意忙点头,“奴婢再不敢犯错了,至少在他面前不敢了。”
苏嬷嬷让柳云湘照顾晚意,今晚不用当职。
柳云湘帮晚意抹了伤药,又想到今晚这事多少得给严暮通个气,于是等晚意睡着后,偷摸出去了。
来到严暮那儿,刚进院,便见一黑一白两人正在过招。
穿玄衣长袍的是严暮,赤拳搏斗,但拳拳有力,招式凶猛。而白衣服的那位,柳云湘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魏长意。
他功夫也极好,虽不似严暮那等气势,但身形极快,出招也奇险,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么一会儿功夫,二人已过上百招儿,而魏长意似乎气力不接,露了一丝败势,而严暮趁虚直入,将人猛地压到院中那梅花树下。
这一撞,娇艳的梅花瓣纷纷来下,将两人笼在其中。
那黑压着白,邪气的瞅着面前的人,嘴角带着戏笑,而白的那位气喘不停,凤眼含怒,眼尾却被熏得发红,很有几分娇媚之气。
尤其他还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这一幕简直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柳云湘想了一下,赶忙甩头,然后妒意腾的燃了起来。
“你输了!”严暮得意道。
魏长意瞪着严暮,“你放开我!”
“不放,你又能如何?”
“严暮!”
“别哭哦,我见到你哭,总想心软。”
魏长意眸色一深,手中暗器闪过冷光,朝着严暮脖子划了过去。
“小心!”柳云湘急了一声。
严暮却早有防备,一把抓着他手腕,将其折过去,那暗器便抵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你这阴招对付不了我,省省吧!”
魏长意冷眸一笑,“是吗?”
“你他娘的别这么笑……”
严暮话还没说完,见魏长意另一只手打出暗器,竟是朝着柳云湘过去了。他心下一骇,迅疾转身,将柳云湘抱住,同时那暗器划过他胳膊,血也冒了出来。
“你受伤了!”柳云湘心疼道。
严暮搂住她,侧头亲了她额头一下,“乖,先进屋去。”
柳云湘见严暮眼神极冷,当下不敢说什么,赶忙跑进屋了,不过她还是偷偷躲在门后往外看。但见严暮和魏长意又打了起来,这次就不是随意比划了,二人都带着杀气,招招直逼要害,只消一瞬,便能血溅当场。
又是百余招,魏长意似乎身体不太好,很快气力就跟不上来,而严暮重重踢了一脚,在他抵到梅花树干时,手掐住了他脖子。
“旁人敢动她一分,我早杀了他,但是你老三,我饶你一次。”
魏长意吐了一口血,血染上唇,唇就更红了。
“长意一片真心,你杀我,我绝无二话!”
严暮收回手,哼了哼,“别让我发现第二次,我真会杀了你!”
魏长意站直身子,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就离开了。
柳云湘自门后出来,看向严暮,有些艰难的问道:“他是不是对你……”
“什么?”
“他……”
严暮走到柳云湘跟前,好笑道:“什么话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柳云湘呼出一口气,“他对你是那种心思?”
“啊?”
严暮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差点吐了,“你他娘的,你完了,我今晚上饶不了你!”
柳云湘被严暮一把扛起来,晕乎乎的扔到床上,还不等她问清,已经顾不上了。
半夜,柳云湘抵着严暮的胸口,哼哼唧唧的掐他的肉。
“谁让你俩表现的那么暧昧。”
“他也是我义父的义子,排行老三,我俩从小就打,往死了打。他这人心眼小,还特毒辣,但长得好看,跟个小姑娘似的,我不能真杀了他,便常这么逗他,逗得他咬牙切齿,我才解气。”
“哼!”
“你他娘连男人的醋都吃?”
“那……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
“那他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真的?”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有点不太自信?”
柳云湘扑哧笑了,“好吧,我确实长得也挺好看的。”
“不过他怎么就成太监了?”
严暮叹了口气,“东厂总要后继有人吧,义父问我们谁愿意继承他衣钵。”
“还问你了?”
“我当时说我愿意,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打得好!”
严暮干咳一声,“然后老三就站出来了。”
“义父说当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了,你不知道这不要脸的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长得比他好看,让他娶一个不及他貌美的,他会恶心的睡不着觉。”
“就这样?”
严暮呼出一口气,“他这人恋权,总想爬上那最高的位置,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柳云湘想了想,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是这全天下最大的祸害。严暮,祸根要早除,真到那一天,可能他连你都杀。”
“可他是老三啊,我舍不得杀他。”
“这话……味儿不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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