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领头的是个男人,约莫五十来岁,应该是婢女兰香的父亲。
“那就请殿下用用心,尽快查到凶手,让我这小孙女能早点回家,别在你们王府门前夭折了。”
柳云湘一口气滞住,这是拿孩子的命要挟啊!
当下柳云湘确实没招儿了,只能拉着严暮先回府了。
“前几日,两家还没动静,今日都来了,背后必定有人给出的主意。”严暮皱眉道。
柳云湘点头,“还能是谁,定是定远侯老夫人。两个婢女都死了,早一天查出真相晚一天查出真相,不是那么紧迫的,但六姑娘生死不明,早一天的话,她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一些。而定远侯老夫人是朝廷命妇,不好这般逼你,便想了这么一招。”
严暮冷哼一声,“不是想要真相么,本王这就给他们捏造一个!”
说着,严暮气冲冲往后院去了。
柳云湘摇头失笑,她知严暮说的是气话。
怎么能不气?
秦飞羽明晃晃的告诉他这案子就是引他入局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坑死他。而上官胥怕他查不对方向,还给他抛线索,让他看到坑,让他自己往里跳。而定远侯老夫人又使出这招,分明是不信任他这个人,不信他有这个本事。
他并不是非要查清的,真相于他毫无意义,死两个,死一千一万个又如何,他没什么正义感,也不觉得该负什么责任。
可……可他还是想查!
柳云湘叹了口气,将管家叫过来,道:“眼下天儿正好,不冷不热,让他们在门口待着吧,你跟厨房说,每日给他们供应饭食。”
“可这什么时候是头啊?”管家苦着脸道。
一帮人天天在府门口哭,这多晦气,还让人瞧笑话。
“什么时候查清案子什么时候是头。”
翌日,严暮待在府上没有出门,还让子衿给他买了一本《道德经》,看样子是打算修身养性,真不管这案子了。
他要是不管,皇上无非骂他几句,剥了他刑部侍郎的头衔,他便能日日这样休闲了。而且还不怕有谁害他,毕竟他身后还有十万镇北军,足以让他躺平。
柳云湘知他心里有主意,并不着急。外面一帮哭丧的,她就让管家日日管他们饭,夜里凉了,还给他们分发毯子。
这样过了三日,大黑急匆匆来了。
“殿下,有……有线索了!”
大黑一路跑来的,正喘得急,说了这句话后便大口的喘气,还不忘把一个婢女打扮的推到前面,“你,你说。”
这婢女有些怕,瑟缩着身子,吭哧了半天,说了一句:“奴婢也不敢确定。”
“哎呀,怎么又不敢确定了?”
“那晚屋里挺黑的,奴婢又害怕,所以……”
柳云湘端着一碗老鸡汤进来,正听到这句话,打量了一眼那婢女,她在刑部公廨见过,这婢女原是宫女,在严暮调查武昌侯老夫人被毒害一案时从韩自成屋里救下的。
这小宫女怕被韩自成报复,求了严暮,便留在刑部洒扫了。
柳云湘再看严暮,见他还钻在那本《道德经》里,好似真悟道了似的。她走过去,将他手里的书拿走,再将手里的碗塞给他。
严暮看到手里的鸡汤,先叹了口气,“本王身体很好。”
“大夫可不是这样说的。”
“慢慢调养就是,倒也不用炖炖鸡汤。”
“人参汤,老鸭汤,排骨汤可以换着花样。”
严暮噎了一下,认命的喝了一口,再艰难的咽了下去。
柳云湘问,“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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