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你……好大的胆子!”上官胥喝道。
严暮哼笑,“皇上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
“不过韩自成死了,我确实要进宫给皇上一个交代。”
说完,严暮冷嗤一声,转身往穿堂那儿走,走过去见柳云湘还瑟缩在那角落,他打起伞,拉着她进来,一起往外走。
“我先送你回家。”
柳云湘担忧的问:“你要进宫?”
“嗯,皇上需要做做样子,我得配合他,不然下场会更惨。”
“经过今晚这事,我大概猜到了。”
“所以你看到这坑有多深了。”
“对不起。”柳云湘再次道歉,这次有诚意多了。
严暮长出一口气,“你让他们杀了韩自成?”
“嗯。”
“做得好。”
严暮将她送回府中,换了一身衣服就进宫了。他走的时候让她早点休息,不必等他,可柳云湘怎么可能睡得着觉。这样一直等到天亮了,严暮才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雨仍在下,他在殿下的雨中跪了一夜。
皇上没有见他,只在早上让太监告诉他一声,既然抓到凶手,凶手也已伏法,便早点结案吧。
“真要这么结案?”柳云湘问。
严暮摇头,“再等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露面。”
既然皇上发话了,那这案子就该尽早结案,严暮想拖一拖,得找个理由,正好淋了一夜雨,他也确确实实生病了,索性就把病的重一点,毕竟皇上心里很清楚,他身体为何这般弱不禁风的。
用过早饭,柳云湘站在屋门前,下了整整一夜的暴雨,此时雨势仍不见小,还下得急。谨烟领着行意和砚儿在厅子里玩,天冷起来了,两个孩子都穿上了夹袄。
这时子衿从外面冒雨回来,这几天夜里,她都让她去曲墨染那儿守着的,怕那个魏海找他们麻烦。
“曲姐姐那儿还好吧?”柳云湘问。
子衿点头,“这几天那个魏海早出晚归,倒是见不到他人,他也没去医馆露过面,挺老实本分的。”
“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对了,琪哥给找了一位伙计,会些功夫,知根知底的,曲大夫把人留下了,跟我说今晚就不用我过去了。”
柳云湘点头,“也好,这几天跑来跑去的,辛苦你了。”
子衿笑,“我挺喜欢吃曲大夫家胡同口那个焖猪蹄的。”
柳云湘用手顶了子衿额头一下,“你这么能吃,看以后谁敢娶你,只怕养不起的。”
子衿蹙眉,“我才不嫁人,有姑娘养着我,我想吃什么吃什么,能吃多少吃多少。”
这话让屋里的谨烟听到了,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谨烟姐姐才该嫁人,她吃的不多,还贤惠!”
“嘿,你个小丫头!”
二人你追我赶闹了起来,行意和砚儿正无聊,此时赶紧加入战局,屋里充溢着他们的笑声。
柳云湘再转头看向外面,她记得上一世这一年,从秋入冬,总是雨雪不断,还成灾了。
“对了,姑娘,我刚在外面买包子的时候,有人说东城与西城打交界的那个江南公馆坍塌了,下面还埋了好几个举子。”
柳云湘想起那晚在馄饨摊上听到的话,那江南公馆年久失修,秦晟安还安排那些举子住进去。有钱的搬出去了,没钱的就留在那儿了。
“官府在施救吧?”
“听说没人主事,而且雨下得大,那地低洼,人即便不被砸死也淹死了。”
“三殿下主理此次秋闱,他没有过去?”
子衿撇嘴,“说是先开始找不到人,最后在花街找到了,昨晚喝大了,一直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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