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不可说啊!”
在大家焦急不已的时候,去里面通传的守门小厮终于出来了。
“殿下怎么说?”
“我们能见他的面么?能递折子吗?”
小厮扫了一圈,而后道:“殿下病得太重,人事不省的,各位还是回吧。”
“可殿下代理朝政,朝中这么些大事,件件都火烧眉毛了,他不能不管啊!”有人嚷道。
柳云湘走上台阶,回头看了下面一眼,冷声道:“件件都火烧眉毛,诸位不也没有想出办法来么。殿下为朝政殚精竭虑,如今病倒了,诸位还是先饶他一命吧。”
这话一出,下面人纷纷低下头,噤声。
“诸位都是国之栋梁,想来不会被手头这点急事难住,还是各自去想办法吧。”
说完,柳云湘朝王府里面走去。
回到后院,人事不省的人正悠哉哉的靠在罗汉床上看书,看得还是《俏郎君夜会女妖精》这样的话本。
柳云湘坐过去,拍了他一下,“外面闹起来了。”
“由他们闹。”严暮头也不抬的说道。
“估摸要联名弹劾你了。”
“我谢谢他们。”
柳云湘笑,歪头靠到他肩膀上与他一起看。
只看了几行,她就犯瞌睡了。
“这也太无聊了。”
“书名挺勾人的,里面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确实无聊。”
严暮将书扔到一边,转而压住柳云湘,低头先亲了亲,“我是俏郎君,你是女妖精,咱们倒也不会非等到晚上,白日也挺好。”
柳云湘脸一红,“别,我昨晚被你折腾的够呛。”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咱们去后院逛逛当时幽会了。别整日想那些,我身子弱,折腾不起。”
柳云湘用力锤了严暮一下,“你哪里弱了,昨晚……”
严暮眉头一挑,“如何?”
柳云湘别过头,“反正我腰疼。”
严暮笑着将人搂到怀里,伸手给她揉捏腰。
“南州暴乱持续三年,国库已经被耗空了,我大概算了一下,补上这些窟窿需上百万两银子。”
柳云湘皱眉,“这么多?”
“皇上让我代理朝政,如今看来确实是因为信任。”
“可咱也不是大冤种。”
“所以由着他们闹吧。”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用晚饭的时候,守门小厮又来报说其他官员已经走了,唯剩下礼部尚书一人。这位六十多了,满头白发,冻得瑟缩在王府门口一角。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人命的。
严暮挑眉,“他有什么急事?”
守门小厮无奈道:“说是文庙塌了,朝廷必须赶紧拿银子修缮,还说是什么读书人的圣地什么的。”
严暮呵了一声,“那就让他继续冻着吧。”
柳云湘想了想,道:“你这样跟礼部尚书说,殿下说了,修缮文庙的事确实挺急,他也十分重视,可眼下实在没银子。倒是刑部要扩建大牢,这笔银子已经批下来了,若是刑部肯先挪给他们礼部,殿下马上给他们批奏。言下的意思,让他去找刑部疏通。”
守门小厮应着,忙跑出去了。
严暮笑,“你想让他们打起来?”
柳云湘捂嘴笑:“他们之间乱斗,总比矛头都对准你要好。”
礼部这帮子人最是食古不化,与其跟他们讲道理,不如少费口舌,将难题抛给别人。
“南州那边一早传来消息,说是地方筹措了几车粮饷,结果因为分配不均,中原军和西北军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严暮啧啧摇头,“倒也不一定是没有吃的了,倒像是再向朝廷,更准确的是向我施压。”
柳云湘点头,“上官胥授意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陆长安……”严暮默了一下,“不管是谁指使的,总之军饷是当务之急,不过你说南州要下暴雪,那边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呢。“
“你信我了?”
“倒也不是,但如果真有一场暴雪,两路大军争相往外撤,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那就等着吧。”
翌日,皇后传来口谕,召柳云湘进宫。
柳云湘思量了一下,“她这些日子过于安分了,定憋着什么损招儿呢。”
“避锋芒。”严暮坐起身,“这些日子我代理朝政,他们怕我算旧账,所以一直很安分。现在他们觉得我定是焦头烂额,便想法设法的添乱,毕竟扳倒我了,受益最大的是四皇子。”
柳云湘叹了口气,“所以今日进宫定没有好事了。”
用过早饭,柳云湘梳妆好以后坐着马车往宫里走。
雪已经停了,但路上积雪挺厚的,马车走得很慢。到了宫门口,柳云湘下了马车,带着子衿往里走。
“云湘!”
听到有人喊,柳云湘回头见是苏如梦。她停下脚步,等着她过来。
这些日子不见,苏如梦气色很好,想来跟三皇子去了燕州,没法找她麻烦有关。
“三嫂。”
等苏如梦近了,柳云湘给她行礼。
苏如梦上前握住柳云湘的手,“咱俩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柳云湘点头,转而抱住苏如梦的胳膊,“苏姐姐,听说你带着钰儿去城郊庄子上小住了,我还想着改日去探望你呢。”
“庄子上到底冷,下雪前我们回城了。”
“那回头我去你府上。”
“好。”
二人说着话,见魏书意从前面廊子上下来了。
他上前行礼,柳云湘不爱搭理他,拉着苏如梦往台阶下走。
台阶上有残雪,苏如梦滑了一跤,柳云湘下意识要去扶,但她手刚伸出去,魏书意已经冲上来揽住了苏如梦。
这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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