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柳云湘继续镇定的吃着。
陆长安笑,“一个朋友送的。”
“哦。”
“只是朋友。”
柳云湘抬头,见陆长安看着她,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她却有些不自在,“你,不必向我解释。”
“有些事发生了,但不一定代表什么,可能迫不得已,可能只是一个手段,说到底真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柳云湘抿嘴,他若是在解释他和慕容令宜的关系,将之定为一种手段,她不能认同。
爱不爱放一边,可诱导别人爱上自己,并利用这份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伤害无辜人命,这该是一个多可怕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尤其,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柳云湘看着陆长安,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看清楚了,陆长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润的世家公子,那个为了大义而献身的人了。
错和对,不是她该评论的,她只能说自己不认同。
陆长安低头笑了笑,“以后你会理解我的。”
“应该不会。”
“云湘……”陆长安长叹了口气,“罢了,我过来是想跟你说,西越公主来盛京参加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但途径西北的时候被当地一伙儿土匪劫持了,事关两国邦交,皇上命我即刻回西北营救西越公主。”
“命你去?可你的军权不是已经交出去了?”
“自我离开西北,多地匪患不断,而朝廷一时找不到人接手,再加上这次西越公主的事,实在紧急,所以将军权还是交给了我,由我继续统领西北军。”
说这话时,陆长安语调平静,可柳云湘看到了他神色里的自信,他交出去时就笃定一定能拿出来,还得是皇上求着他接住。
什么匪患,什么找不到人接手,许就是他的计谋,而西越公主被劫持,怕也是他做的。
想到这儿,柳云湘暗暗吃了一惊,她已经开始这样分析陆长安了,摒弃信任,只有利益得失和权谋心计。
可这样一分析,很多事也就顺了。
“我应该去不久,赶在千秋节前能回来。”陆长安又道。
柳云湘淡淡一笑,“世子不必与我交代这些。”
陆长安摇头,“我其实是担心你,皇上给七殿下赐婚,凭你之力想改变这事,很难。”
“世子不必为我担心。”
“你好像在与我划清界限?”
柳云湘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陆长安,“我有夫君,我有孩子,便是朋友,世子也担心太过了。不过还是希望世子一路平安,保重身体。”
陆长安静静看着柳云湘,眼神仍是温柔的,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好吧,我懂了。”
陆长安走了,走在胡同里,那背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冷。柳云湘皱起眉头,却不想她和陆长安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以后更者还会站在对立面。
之后几日,又下了两场大雪。
柳云湘担心严暮的伤,好在薛长风不时跟她传个信儿,让她多少还安心一些。
这日,行意要吃糯米糕,张大娘打算多做一些,好分给粮铺的伙计吃,于是叫上了子衿跟她也一起上街帮忙拿东西。
子衿一听有好吃的,乐颠颠跟去了。
柳云湘这几日没出过门,着实也有些闷,便跟她们一起去了。
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虽是集市,但摆摊的不多,行人也不多。张大娘要买红枣,看了一家,最后在老熟人跟前停下了。
买枣之前先一顿唠嗑,“哎哟,前街胡同最北头老姜家,你还记得吧。他家闺女出息,嫁给了四皇子做侧妃,如今姜夫人病重,想见女儿最后一面,递了好几回信儿了,偏皇子府不放人。”
“哟,这是为何?”张大娘来了兴致。
“那姜侧妃怀孕了,这天又冷,地又滑的,还怕她跟着老娘伤心影响胎儿,说什么都不让母女俩见最后一面。”那卖枣的妇人凑到跟前小声说着。
“啧啧,这也太不念人情了。”
“不过听说那姜侧妃偷偷跑回来了,但皇子府的人随后就找了过来,说要把人带走呢。”
张大娘往前面胡同望了一眼,“果然有不少人,看着像是侍卫。”
“要不是摆着摊儿,我都想去瞧瞧热闹。”
张大娘笑了一声,“那你给我称枣,我给你去瞧热闹?”
“你这老东西!”
张大娘爱凑热闹,将篮子放下后,拉着柳云湘她们往前走。
“哟,围了不少人呢!”
旁的热闹,柳云湘不爱凑,不过姜云影的,她倒真想去看看。
前街胡同离这儿很近,十几步的路,她们过去的时候,外面确实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但都被侍卫挡在外面了。
张大娘左挤右拱成功将柳云湘她们带到前面,先扒头望了一眼,再转头问旁边人。
“怎么来这么多人?”
旁边一大娘回道:“好像是四皇妃来了,估摸是来带走姜家姑娘的。”
“来都来了,不能让人家母女俩多待会儿?”
“可不是,说是姜夫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估摸就今天了。”
柳云湘歪头望过去,正见白静瑜从姜家出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婆子,正将哭得满脸泪水的姜云影架了出来。
“姐姐,您行行好,让我再跟我娘说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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