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是我啊,我回来了。”
自然没有人开门,曲墨染小声跟柳云湘道:“那是二十年前了,燕州发生旱灾,颗粒无收,燕地百姓饿死无数。曲星家就是,他父母妻儿相继饿死,最后他离开家成了流民。机缘巧合下,他遇到了我师兄,师兄救了他,将他带去药谷,他想学医,我师兄就收他为徒弟。等到我进谷,直接拜在师父门下,因此我就成了他师姑。师父姓曲,我们药谷所有人都姓曲。”
柳云湘点头,原是这么个情况。
冯铮拉开曲星,找来个石头将生锈的门锁砸掉,他们这次进了院。
院里荒草丛生,好在三间正房没有坍塌,收拾收拾还能住人。柳云湘吩咐子衿和冯铮去街上置办东西,她留下和曲墨染一起收拾。曲奕也帮忙,别看他人小,干活利索的很。
一直收拾到天黑,这院子才收拾出来,当晚柳云湘也宿在这儿。
翌日一早,柳云湘洗漱好,带着子衿和冯铮出门去了。
燕州的路,柳云湘她们不熟,所以冯铮在前带路。早晨的燕州城,因为有早市,依旧热闹繁荣,妇人提着篮子,里面有菜有肉,稚子手里拿着糖人,与小伙伴们你追我跑。碰到熟人,大家停下来聊几句,满面都是笑。
谁谁家儿子娶新妇了,长得可好看了。
谁家孩子孝顺父母,过两日要搬寿宴。
谁家日子越过越好,要盖新房子了。
偶尔听那么一句,便能窥探燕州百姓的生活是安宁富足的。
“哎哟,这不三儿啊!”包子铺的老板认出冯铮,急忙冲了出来,“你不是跟着杨大人进京了,杨大人那案子怎么样了,为何来了一位新府台,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板年过三十,方脸盘,面白无须,身材壮硕,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见他是真担心杨贺。
冯铮在老板冲过来时先躲开了,“您那一双油手可别摸我。”
老板瞪了他一眼,双手一边往衣服上蹭了蹭一边催促:“快说啊,我家婆娘因为担心杨大人,已经瘦了好几斤了。”
“呵,那老板您想听我家大人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
冯铮一耸肩,“那没有!”
说完,也不等老板再说什么,他赶忙溜了。
“诶,你跑什么,我给你拿几个包子啊!”老板在后面喊。
之后经过胭脂铺、绸缎庄、珠宝行甚至是花楼,只要是看到冯铮的,都会跑出来问杨贺的情况,而且大多都是女子。听闻杨贺还被关在牢房,有的担心的都哭了。
一路走过来,柳云湘无语道:“你家大人竟没有说谎,燕州城的女人们都爱他。”
“三儿哥哥,杨大人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学会做肉饼了,可好吃了,我要天天做给杨大人吃。”
柳云湘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小姑娘最多十岁,因为从远处跑过来的,小脸红扑扑的,说这话时带着几分羞涩。
杨贺年逾四十,虽然长得英俊,大抵也是风流多情的,但这小丫头也太小了吧。
冯铮摆了摆手,“玩去,大人的事少打听!”
小丫头撇了撇嘴,还是听话的跑走了。
柳云湘忍不住问冯铮:“你家大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能招惹大的小的这么多桃花?”
冯铮不爱听这话,“我家大人才没有招惹她们,只是爱多管闲事罢了。”
“怎么说?”
“就比如刚才包子铺的老板怀疑她媳妇红杏出墙,还说她媳妇生的闺女不是他的是野男人的,为此两夫妻总打架,闹得四邻都不得安生。又一次,二人打了起来,老板打急眼了把他媳妇给打晕了过去。我家大人得知后,带着几个官差上门,将他媳妇和闺女一起带回家。那老板找上门,大人就让他媳妇休了他,还说自己光棍一个,正好缺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和乖巧的女儿,只要妇人离开老板,他就娶她,自此以后她就是官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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