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他们在外殿,清清楚楚听到皇上温言细语的哄梦贵人,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贝的。安妃脸又黑了,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安妃蓄意杀人,杀的还是朕的梦贵人,理当处死!”皇上发话了。
“皇上!”
“太子,你最好不要为她求情!”
严暮沉了口气,道:“儿臣不想为安妃求情,只是十公主要去北金和亲,若生母新葬,是不是不合适?”
“便不让十公主守葬就是。”
“可十公主和安妃母女感情深,便是为着顾全大局嫁进北金,大婚当日想起亲恩,哭哭啼啼的,北金皇帝只怕会觉得晦气吧。”
内殿静了静,片刻后道:“那便打进冷宫吧!”
严暮看了一眼安妃,见她仍气愤难平,冲她摇了摇头。
安妃走后,严暮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文臣们,冲里面道:“父皇,此时建摘月楼,难免要惹众怒。”
“怎的,你也要反对?”
“不过推后两年,待边南战事结束?”
“朕只不过想建一楼阁,仅此而已,竟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决定了,大抵你们都忘了,朕才是大荣的至高无上的君主,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父皇……”
“这摘月楼,朕还偏要建了,有本事让他们全都撞柱子,全都饿死!”
这话说得绝,不止严暮,外面的文臣也都听到了。
有那冲动的竟真的站起身要撞柱子,亏得被身边的大臣给拦住了。
这时梦贵人从里面走出来,披着薄纱,头发散着,一副媚态。她看了一眼外面,前仰后合的笑不停,哪还有被安妃提剑追杀时受惊吓的痕迹,估摸刚才也是装的。
“殿下,皇上让您回上书房干自己的事,别乱掺和。”
严暮眼眸里透着杀气,“梦贵人,还记得本王与你说过的话吗?”
梦贵人想了想,故作害怕的瞪大眼睛,“您说过要杀了我的。”
“本王不记得了,不过还是请梦贵人小心一些,便是深宫里也不一定就安全。”
“哎呀,我好怕啊!”
“梦贵人似乎并不怕。”
“我明明很害怕啊,还要我怎么演?”
严暮笑了一声,“那就今晚吧,梦贵人一定要做个好梦,别一梦不醒了。”
说完,严暮往外走。
“欸,殿下,您说的太吓人了,妾身这怕了。不过妾身被杀,皇上该多伤心,一伤心,万一大开杀戒,啧啧。其实那摘月楼么,也不是非建不可的,殿下您说呢?”
严暮转过头,那梦贵人一脸哂笑的看着他。
“如何才能不建?”
“呃,妾身有个好玩的想法,不过得要殿下您配合。”
上书房,严暮正在弹琴,调不成调,刺耳难听。
“殿下,您不是自诩琴棋书画皆通,这七弦琴怎么弹的跟拉风箱似的,您要不就别谈了,我们耳朵受不了了。”弘玄喊了一声,而严暮不知道听没听到还在弹,样子十分认真。
弘玄苦着看向坐在旁边同样备受折磨的上官胥,“上官督主,殿下真答应梦贵人了?”
上官胥摇头,“不知。”
“梦贵人说比起在摘月楼跳舞,似乎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跳舞更有意思。哈,那是朝堂啊,庄重严肃的地方,文武百官商议国家大事,她却要在那儿跳舞,还要殿下为她伴奏。”弘玄气得吹胡子,“她那哪是跳舞,那是在打皇室的脸,打文武百官的脸,打大荣的脸!”
噔的一声,弘玄和上官胥皆吓了一跳,再看严暮还在弹,接下来就是蹬蹬蹬的,听得人心脏都难受。
“不行,殿下这琴声是要人命的,我得去外面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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