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声更大,隐约还能听到哭声,凄凄惨惨的,让人听着就难受。
“让那八姑娘在驿馆多待一日吧,后日启程去瓦儿河。”
秦飞时皱眉,“西越那边催得很急。”
“不差这一日。”
“好吧,我去跟文侍郎说。”
因昨晚没睡好,柳云湘翌日起的晚,她唤来子衿伺候洗漱。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那八姑娘。”
子衿眨眨眼,“送亲队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
“是啊,一早就走了。”
“那庆王呢?”
“庆王也跟去了,还有云侯,文侍郎他们,哦,对了,那八姑娘是被抬进马车的。”
“为何?”
“说是她闹得太凶,庆王用迷香给她迷晕了。”
柳云湘深呼一口气,看来秦飞时昨晚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那八姑娘性子烈,这般把人送过去,只怕要出事!思来想去,柳云湘仍是不放心,于是让子衿收拾一下,他们也去瓦儿河。
“姑娘,您这身子不方便,还是安心在驿馆等着吧。”子衿担心道。
柳云湘摇头,“我直觉可能要出事。”
丹青不放心,让十几个将士跟着保护,于是一行人便往瓦儿河去了。从镇西关出来,过了土安山就是西越的地儿了,这里是一大片草原,而那瓦儿河就在草原腹地。
快到天黑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条河,也看到了河边的十几个军帐。
这时突然从四方冒出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西越武士,他们手中拿着弓弩,将他们围了起来。冯铮上前表明他们的身份,然这帮人还是一副戒备十足的样子,拉弓的弩并未放下。
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一队人马从瓦儿河那边过来,柳云湘一眼看到骑马在前的裴宣,大大松了一口气。
裴宣身边还有一人,穿着宝蓝色云锦做的西越服侍,头发梳了好多小辫,没根小编上都绑着一块拇指盖大笑的宝石。这人个子高,但很瘦,肤色白皙,西越男人大多很强壮,但这个人不是,与裴宣相比都显得有些瘦弱。
这人一来,西越武士们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裴宣到了跟前,忙下马来到柳云湘马车前,“长公主,您怎的来了?”
柳云湘小声道:“我不放心。”
裴宣看出柳云湘有话不能明说,于是转头对那高瘦男人道:“代王,这位是我们北金的长公主,也是大荣的太子妃。”
听到这话,那代王略略思量了一下,挥手让那些武士们退下了。而后他下马,朝着柳云湘这边走来。
柳云湘让子衿扶着下马,走到裴宣身边站定。
“这位是?”
“哦,对了,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西越的代王,当今君上的三弟。当然,他也是和我们做生意的伙伴。”
柳云湘瞪大眼睛,“是他?”
“是啊,他这人跟我一样,不爱权势,只爱做生意。当年我并不知他的身份,他也不知我的,我们做了第一笔生意。后来拓跋霏儿便是以他妹妹的身份出现的,我也不知她是西越公主。”
“原来是这样。”
那代王走上前,柳云湘与他互相行了礼。
“听说你们将我的妹妹和妹夫给囚禁起来了?”
第一句便是叱问,柳云湘微微一愣,这个听说怕是从云侯嘴里听的吧。
柳云湘心思一转,道:“我们朝廷只是派人保护他们肃平王府,您要非说是囚禁,那囚禁的也是肃平王,不是霏儿。”
“他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何不同?”
呵,他一个西越人还知道大荣的道理。
柳云湘笑着摇头,“事实上是霏儿顾全大局,给我了一封信,我才将告诉太子,让他派兵将肃平王府保护起来的。”
“什么意思?”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稍后再细说吧。”
裴宣忙道:“是啊,长公主一路劳累,先请她进帐子休息吧。”
那代王倒是很给裴宣面子,当下没有再问什么,往前引路了。
等那代王走远一些,柳云湘忙问裴宣,“这代王能信吗?”
裴宣点头,“他是老西越王最疼爱的小儿子,老西越王崩天时原想将皇位传给他,结果他不要,这才传给了大儿子,如今的西越王。代王不掺和政事,一心只做生意,而且为人正直,是个可深交的朋友。”
“听说迎亲的是西越王两位弟弟,这是其一,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梁王,他是真正的西越武士,手握军权,是西越王的左膀右臂,这人性子粗野蛮横,最好别与他硬碰硬。”
“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他很看不上大荣人。”
“为何?”
“大荣人大多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在他看来就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呵,有病吧。”
“还真有点疯病。”
两人笑了笑,跟着那代王往瓦儿河去了。
代王引着柳云湘来到一军帐前,请她在这里安歇。
“今晚摆了酒宴,长公主就别露面了,小心惊扰了你。我那二哥粗人一个,长公主最好别与他碰上,躲着点吧。”
躲着点?这话怎么说的?
“你听代王的就是,若一切顺利,你便别露面了。”裴宣道。
这梁王在他们口中就像洪水猛兽一般,柳云湘挺好奇的,但她听劝,绝不会往那人跟前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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