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一边打一边嘲笑拓跋思恒,“你他娘的也算个将领,脑子没有,本事更没有,根本就是个大草包!”
“杀了他!杀了他!”拓跋思恒咬牙切齿的喊道。
到底是身陷囹圄,他本事再强也没法凭一己之力逃出去,想了一想,干脆踢翻了旁边的火炉,抄起火把就往牢房里仍。
牢房的栅栏都是木头做的,再加上里面又草甸子,因此立时着了起来。
这里是死刑牢,里面虽都是死刑犯,可这些死刑犯却是身份特殊的,再没有执刑前,万不能让他们丧命。
这一下狱差们也不追着严暮打了,赶忙开铁索,将犯人从火海里救出来。
在这混乱之际,严暮逃出牢房,不过梁王也带人追了出来。
牢房外还有一层守卫,他刚逃出去就被包围了,正想如何破局的时候,一人大步走来。见这牢房窜出的滚滚白烟,忙让身后带来的属下去里面救火。
而后他看向严暮,摇头叹了口气,“镇北王,你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
严暮瞅着这位,虽不认识,但可以猜一猜。
“夏首辅?”
“哦,镇北王怎知老夫是谁?”
“猜的。”
“怎么猜到的?”
严暮一指身后的梁王,“瞅他那怂样,刚还叫嚣着要杀我,气势冲冲的,眼下就耷拉着头,一副随时打算跪下认错的样子。”
夏首辅笑了,“梁王是老夫的学生,不是怂,而是尊师重道。”
“得了吧,我们都管你叫老狐狸。”
听到这句,夏首辅哈哈笑了起来,“那你知道我们管你叫什么吗?”
“战神?”
夏首辅摇头。
“天神下凡?”
夏首辅笑意更深,但又摇了摇头。
严暮一乐,“那就是绝世美男子了。”
夏首辅笑出了声,“小狐狸!”
严暮不乐了,“你这不占我便宜么!”
夏首辅叹息道:“可惜你不是西越人,若不然,本首辅一定重用你。”
“你呢,虽然年纪大了,但至少眼神还不错。”
见这二人聊得欢畅,梁王走到夏首辅跟前,道:“这严暮就是个祸害,今日必须杀了他。”
夏首辅点头,深深同意梁王这句话。
梁王眼睛一亮,立时举起手中的大刀:“镇北三万大军在东关集合了,殿下可以杀了他,但您能对这仗硬仗负责吗?”
梁王听到这话,眉头皱起。
“可若不杀他,我们又抓他来西越做什么,不是自找麻烦?”
“抓他来西越的是殿下您,皇上没同意,朝廷没同意。”
“可……”
“殿下动动脑子吧,以前皇上不说什么,那是因为还期冀陆长安能上位,可惜他未能如愿。镇北王手握镇北十万大军,同时他也是新帝的父亲,杀了他,难不成我们要和大荣反目?”
“总不能放了他吧?”
“我们且等一等,看大荣局势如何发展吧。”
梁王还是不甘心,手中握着的刀不肯撒手。
“他害我打了几场败仗,我不能饶他!”
夏首辅哼了哼,“不是他害你打败仗,而是殿下你就没有打胜仗的本事。”
“先生!”
“蠢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罢,夏首辅睨了梁王一眼,而后对严暮道:“镇北王,本辅为你另准备了住所,这些日子招待不周,你可不要介意。”
“你们西越的待客之道,本王可见识到了。”
“王爷是觉得这大牢不错?”
“开个玩笑,夏首辅别当真啊,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讲。”
严暮往牢房那边挑了一下眉,“代王,我俩是朋友,患难与共,不能我一个人享乐,将他留在大牢里受苦吧?”
夏首辅笑了,“难得镇北王还惦记着的代王,可他是重犯。”
“不过是换个地方关押,不打紧吧?”
“倒也是。”
一听拓跋思恒也能离开大牢,梁王又急了。
夏首辅沉了口气,“他已经那样了,你还怕他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梁王眸光一冷,“倒不如杀了。”
“殿下,您希望皇上背上残害兄弟之名吗?”
梁王忙摇头,“我没想到这个。”
“殿下没想到的事太多了,若皇上杀了代王,是不是以后梁王您犯了大错,也可杀之?”
梁王一下不说话了,因他想到了他对梁瑜犯的糊涂事,皇上听闻了风声,可没派人调查,便是顾念着兄弟情。他若能杀了拓跋思齐,有一日也能杀了自己。
想到这儿,梁王没敢再阻拦,忙带着人先撤了。
夏首辅将他二人带到一处宅子里,说是先皇时期一位皇子的住所,宅子不大也十分荒凉,但总比牢房要好。
代王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夏首辅行了个大礼。
夏首辅重重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不知你可后悔了没有?”
代王点头,表示后悔了。
夏首辅又叹了口气,“后悔也没用。”
“我早与你说过,你身在皇家,既享受了皇家的尊荣,便该承受皇家带给你的束缚。你不是自由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皇权第一,亲情第二,当你退后一步时,便等于将自己的命系于亲情了,可亲情又怎抵得过皇权。看吧,你赌输了。”
说完,夏首辅大步往外走去。
严暮瞅着夏首辅离开的背影,用胳膊撞了撞拓跋思齐,“兄弟,你人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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