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这么对我……”
“哦,对了,还有你儿子,杀了你,接下来便是他了。”
“不!”贤妃低吼一声,“那是他儿子……是他儿子……他不会的!”
他儿子?
丽贵妃踉跄了一步,这个‘他’竟是……竟是皇上!
柳云湘叹气,“丽贵妃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他不一样杀害了。”
“她……她有个权倾朝野的父亲……皇上忌惮他……又怎么能让她的儿子……继位……那样西越岂不……岂不要改姓夏了……”
贤妃终于换了好几口气将原因说了出来。
柳云湘叹息一声,“贤妃,这样的下场是你应得的。”
说完,柳云湘拉着丽贵妃往外走。
“不,我还要问她。”
“问她什么?”
丽贵妃握紧拳头,“是不是……真的?”
柳云湘摇头,“没必要问了,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接受事实吧。”
因怕皇上回来撞上,柳云湘赶忙推着丽贵妃出了这院子,而不多久就传来了贤妃薨了的消息。
朝容宫里,柳云湘扶着梁瑜坐下,问她皇上有没有怀疑什么。
梁瑜摇头。“先前我被吓过几次,他以为这次也如之前一样,骂了我几句便走了。”
柳云湘点头,再看向丽贵妃,她双手握拳,脸色青沉,眸光颤动着,显然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儿子竟是被亲爹害死的。
“丽贵妃,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自己,在皇上面前绝不能表露出一丝恨意。至于为你儿报仇,怕是别想了。”
“不,我儿的仇,我必须报!”
“可他是皇上!”
“又如何?”丽贵妃咬牙,“他能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因是我夏家全力扶持他,可我们既能让他这位子坐稳,也能让他从这位子上跌下来!”
柳云湘默了一会儿,道:“丽贵妃先好好想想吧,别冲动之下做出冲动的决定,还有你最好将这事告诉夏首辅,他是智者,定能为你谋划周全。”
柳云湘也不多说什么,带着梁瑜先回了。
宫里,宫人们忙活了起来,为贤妃布置灵堂。
二人特意绕到人少的路上,免得生出其他麻烦。而这条路会经过冷宫,二人原没在意,只是冷宫里着了火。
侍卫赶忙开门去救火,但他们竟也习以为常了。
“这疯子,又玩火了!”
“干脆别理她,让她把自己烧死,咱们就清净了。”
“行了,她把自己烧死不要紧,若把皇宫烧了,咱们罪就大了。”
这些守卫一边抱怨一边去救火,冷宫门也就开了。
二人经过时望了一眼,正要走时,一穿着碧青色的宫装。但洗的已经发白,头发散乱的老妇人跑了出来,看到她们,还冲她们嘘了一声,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梁瑜后知后觉,“她是……是良太妃吧?”
柳云湘想了想,拉着梁瑜追了上去。
一直追了好远,见良太妃进了御花园后面连景湖的水榭里。她们过去,但见良太妃坐在地板上,正晃着双脚,而脚下就是湖面。
她望着头顶的明月,脸上竟露出天真的笑容。
“鱼儿游,风儿动,我和姐姐采莲藕,一节长一节短,一节白胖胖,一节拔不出……”
这位老妇人竟唱起了小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时咯咯笑几声。
梁瑜小声道:“果然是疯子。”
没想到这句话,良太妃听到了,还回头瞪了梁瑜一眼。然后她继续唱,旁若无人的,唱得尽兴笑得开怀。
柳云湘叹气,“她这辈子最悔的,最无奈的怕就是进宫吧。”
被这高墙围着,永远失去了自由。
柳云湘想到什么,她试着走过去,蹲到良太妃身后,小声问道:“您还记得景太妃吗?”
“鱼儿游,风儿动……”
“先皇信重她,曾经一份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了,你可知道?”
良太妃依旧唱自己的,好似没听到这话似的。
柳云湘也不过是随便问一问,真没抱什么希望,于是起身和梁瑜往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却听那良太妃说道:“景姐姐对我好,是这宫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这话说得清醒,柳云湘忙跑回去,却又见她傻笑了起来。
“我要采莲藕给景姐姐吃。”
柳云湘不由有些失望,“您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吧,夜里冷了。”
她正要转身,又听良太妃道:“还有比冷宫更冷的地方吗?”
“您……”柳云湘默,她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若非景姐姐有托付,我早随她一起去了。可剩下的日子太折磨了,我没法清醒的活着,只能让自己糊涂起来,这样一年一年好似就变得快了一些。”
听到这话,柳云湘有些激动。
“景太妃托付您什么了?”
“一个重要物件。”
“在哪儿?”
“在……”
良太妃仔细去想,仔细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您将那东西放在哪儿告诉我,您也就完成景太妃的托付了。”柳云湘道。
良太妃呀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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