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低头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不回了,读书也无用。”
听到这儿,柳云湘眉头皱起,谢思这是放弃读书了,要去做厨子!
她忙上前,拦住了他们的路,“谢思,你不能放弃!”
“是啊,谢思,你坚持这么久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放弃啊!”竹子也劝道。
谢思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因眼里已满是泪水,他忙低下头遮掩,“书院没有举荐学生参加乡试的资格,师娘难道忘了?”
柳云湘抿嘴,“我和先生会想办法,这次的乡试虽然赶不上,但开春的恩科,一定可以的。”
“我们书院的资格是被扬州府给取消的,师娘和先生也不过是寻常百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书院的资格是被扬州府取消的?因为什么?”
谢思闷着头:“半山书院早就不存在了,而打花榜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没有被选中,便没有再读书的必要了。”
“谢思……”
“师娘,我年纪不小了,也该谋个营生,好养活我娘和祖母。”
“至少等到明年开春。”
谢思摇了摇头:“我能等,我祖母等不了了,对不起,请您将学生的歉意带给先生。”
说完,谢思催着那刘师傅带他走。
柳云湘想再劝谢思,可半山书院确实连举荐学生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再多保证也是空话。
“思儿跟我提起过您和严先生,说您二位跟白先生一样是好人。”说这话的是谢母,她弯腰向柳云湘行了个礼大礼。
“您快起身,不能这样。”柳云湘忙扶起谢母。
谢母望着儿子离开的方向,道:“他祖母生病了,需要吃药,可这药钱从哪里来?我一个人实在撑不起来了,思儿心疼我,才决定去跟刘师傅做学徒的。”
原来是这样。
柳云湘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给谢母,谢母不肯要,但她还是塞到谢母手里了。
“先给老人家看病,别让谢思一辈子心怀愧疚。至于回书院的事,我想请你再劝劝谢思。”
回到书院,柳云湘将谢思的事跟严暮说了。
严暮一摊手:“今天有两个学生跟我说想退学,这样下去,倒也不用等到半年后,再有十天半个月,这书院就没学生了。”
“首先还是要恢复半山书院举荐学生参加乡试的资格,源头在扬州府,却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严暮想了想,“明日一早我先去县府衙一趟。”
翌日一早,严暮来到县府衙。
请守门的差役去里面通报,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那文县令从里面出来了,他身后带着一帮官差,行色匆匆的。
严暮忙上前,那文县令看了他一眼,却没搭理,略过他而去了。
严暮皱眉,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无视他!
便他不是镇北王,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既然有事求到县衙,县令也不该是这态度。正在严暮窝火的时候,去里面通报的差役出来,本想跟他解释,先被他这阴沉的表情唬了一跳。
“长水街有人持刀杀人,我们县令急着去处理这事了,眼下没空见你。”
听到这解释,严暮火气才消了一些。
往回走的时候,他思量了一下,改道去那长水街了。
出事的地方在长水街的一条胡同里,胡同口围着很多百姓,严暮好容易才挤进去,但官差竟路给封了。
胡同里面,一身形高大,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劫持着一年轻妇人,手中刀抵着那妇人的脖子,而他们旁边还躺着一男子,男子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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